他也沒回家,一個人坐食堂裡也不吃飯,不知道在幹什麼。
喝了口可:“我剛看見佔你座那人了。”
阮寒月一時間沒想起他說的是誰,半晌才問:“王姝靈?”
他點頭:“對。她在跟人吵架,聽了會兒。”
在外面跟人吵架?
阮寒月和顏千諾對視一眼,聽他說:“應該是她爸,聽著好像是再婚了,不想管她,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麼,突然打了她一巴掌。”楊洛水搖搖頭,“打得真響啊。”
“……”兩人沒說什麼。
阮寒月不覺得心頭大快,但也沒升起什麼同情。
歸根結底,不熟,不喜歡。
這個話題很快就過去了,顏千諾問:“你怎麼現在還在學校?”
“我還沒問你們呢,怎麼還沒走?”
兩人各說了原因,輪到楊洛水了,他語調拉長,散漫道:“哦~跟家裡人吵架了。”
楊洛水原本不想多說,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改主意了,不緊不慢道:“我媽前兩天設了門禁,週末八點之後不許出門,就因為這個。”
很小的一件事。
楊洛水一笑:“我一直都挺不爽他們給我立規矩的。”
兩人不好多說,只是讓他不要意氣行事。楊洛水豎了個大拇指:“還是你們好,要是老謝早就按著我腦袋讓我回家了。”
阮寒月笑了笑。果然還得是好兄弟啊。
顏千諾吃著加麻加辣的面,抽空抬頭問:“你們認識多久了啊?”
楊洛水算了算:“十一年。”
剛認識時這倆人其實兩看相厭——楊洛水特別早熟,一年級就開始不耐煩家裡的規矩,學會了離家出走,結果半道碰上同班的謝慕塵。
那時候他姥爺查出來癌症剛被姚相望接來,醫院一天到晚不能離人。謝慕塵從醫院出來就被楊洛水撞到。
結果這小屁孩一句道歉都沒有,謝慕塵不打算了事,扯住了他。
楊洛水著急地掙紮,但已經沒用了,私教已經追上來抓住了他。
離家出走未半而中道崩殂,楊洛水被打屁股的時候幽怨地瞪著謝慕塵。
“給人家道歉!”私教嚷他。
“對不起!”楊洛水很不服氣。
“……”謝慕塵也愣了,見這個大人應該是楊洛水的家長,說了句沒關系,扭頭就逃離了現場。
第二天上學時,楊洛水全程瞪著謝慕塵,給後者瞪得感覺像是被鬼纏住了。
謝慕塵也不是喜歡忍的脾氣,長時間被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對待,他也氣笑了:“你沒事情做嗎?”
反正是互看不順眼。
直到有一次楊洛水差點被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