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這個羅盤時,她覺得親切又得心應手。
按理說這次有了這麼多功德,天眼也應該跟著升級不少,可宋辭試過,仍舊是隻能看到未來十年發生的事。
她有些奇怪,但誰也沒說過羅盤進化天眼就一定會升級,她琢磨了一陣也沒有頭緒,只能放下不想。
然而當天晚上,出去覓食的宋辭卻發現了天眼的不同。
那時她正在小吃街,感覺有個人一直站在不遠處盯著她手裡剛買的雞骨架。
宋辭奇怪的看了那人一眼,夜晚的光線不太好,但仍舊能看出那是個穿著西裝套裙的女人。
明顯不是買不起,難不成是減肥呢不能吃?
那人察覺到宋辭在看她,一開始還有些不敢置信,等再三確認後就一臉興奮的飄了過來。
是真的飄過來。
宋辭當時震驚的眼睛溜圓,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個穿著套裙的女人根本不是人。
離得近了,她才發現這人的身體是半透明的。
鬼是沒有重量的,就算假裝走路仍舊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那人很快到了近前,宋辭也看的更清楚了,這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即使變成鬼了,臉上仍舊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你能看見我?”
女人興奮的看著宋辭,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
宋辭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
“哇,這可太好了,好多天了我都找不到個可以說話的人,簡直快要憋死了。”
女人絮絮叨叨,她感覺自已活著的時候也不是個多麼愛說話的人,怎麼才死了沒多久就憋的不行。
可能是這些天的經歷讓她崩潰,明明能看到的人那麼多,卻寂寞的像是全世界只有自已一個。
宋辭這會兒反倒不著急回家追劇了,她找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好奇的詢問女人是怎麼死的。
“嗐,別提了,”提起這個女人就覺得憋屈,“打工人當牛馬,每天勤勤懇懇就為了那仨瓜倆棗,結果把自已活活累死了。”
女人叫任傑,是個城市裡隨處可見的打工人,老家是縣城的,為了躲避家裡出來打工。
她想在青城擁有一間屬於自已的房子,不在乎面積有多大,只要是屬於自已的就行。
所以她非常刻苦的工作,同事們不願意接的單子她主動接,不願意加的班她加,真的是用盡一切辦法在賺錢。
前陣子接了個設計方案,因為甲方催得急,她連續加班了半個月,臨近交上去的前一天晚上忽然猝死,當時公司裡一個人都沒有,她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撈到。
“可憐我辛辛苦苦工作了那麼長時間,到最後都便宜了我弟弟,想想都難受。”
任傑當初跑到外地工作,就是為了躲開家裡,和那對什麼都以弟弟為先的父母。
這些年父母沒少朝她要錢,但任傑都只給很少一部分,夠他們在鄉下生活的就可以了。
可惜攢了那麼久,到最後她一死,錢全都便宜了那幾人,再加上公司給的賠償款、保險金,已經足夠他們在老家舒舒服服過好多年了。
任傑每次想到這些就氣的不想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