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奶奶聽完卻不樂意了,“怎麼就比佳豪好了,佳豪只是一時犯了錯,以後肯定會改的!”
“行行行,這個問題我不跟你犟,我就告訴你以後對秀琴好點,萬一這樣的兒媳婦跑了,有你哭的。”
梁阿婆不想跟老姐妹一般見識,順著她說了一句,但還是強調了下重點。
每次說到這個話題譚奶奶都要和梁阿婆唱反調,她眼皮一耷,面上帶了幾分刻薄。
“我對她已經很不錯了,還沒到我婆婆當年磋磨我的一半功力,這點都忍不了還當人兒媳婦?再說了,她孃家也靠不住,她不靠我還能靠誰?還跑了,能跑哪去,誰願意要她,整天唯唯諾諾的,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也就是我不嫌棄她!”
譚奶奶年輕時遲遲生不出孩子,沒少受到來自婆婆的磋磨,現在就有種讓兒媳婦把自已當年遭的罪全都遭一遍的傾向。
知道兒媳婦孃家不給力,即使挨欺負了也沒人替她出頭,就更肆無忌憚了。
梁阿婆從沒像現在一樣,覺得和這位二十多年交情的姐妹三觀不同。
她自已年輕時在婆婆手裡遭了大罪,所以看不得兒媳婦日子太好,這樣的話梁阿婆勉強能理解。
可明知道兒媳婦孃家靠不住,還要因為這去欺負她就有點太過分了。
梁阿婆到底念著交情,還是決定再勸一句。
“佳豪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那孩子已經被你慣壞了,以後出來還不定什麼樣,要是能學好當然是好的,要是還跟之前一樣,你想想自已老了能靠誰?”
“我知道你想說秀琴不敢不伺候你,可你也得想想,把你扔床上,隨便給口飯吃,讓你被窩裡吃被窩裡拉,三五個月給你換一回衣裳,就讓你在床上臭著,不餓死你,同樣也叫伺候。”
譚奶奶大怒,“她敢!”
“她沒什麼不敢的,”梁阿婆語氣淡淡,“你忘了你婆婆臨終前的那兩年你是怎麼對她的,以後秀琴完全可以有樣學樣,你要是躺在床上動彈不了,能把人家怎麼著呢?”
譚奶奶不說話了,臉上又驚又怒。
梁阿婆見狀搖搖頭,“你也看了不少宋大師給人算的卦,明白什麼叫因果,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就起身往外走去,梁阿婆揹著手,有些微駝背。
看到仍舊在炒貨店裡忙個不停的李秀琴,她輕輕嘆了口氣,剛剛兩人說話半點沒壓低聲音,所以這孩子在外面應該全聽到了。
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
當天晚上樑阿婆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覺,第二天一早就來到茶館,在預約人還沒到之前先去找了宋辭。
她把情況都說了一遍,之後才憂心道,“大師,你說我該怎麼勸她呢?眼瞅著她年紀越來越大,我實在是擔心她以後沒人管,現在沒病沒災的當然嘴硬,可以後——”
卻不想宋辭聽完輕輕一笑。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你管多了她不會對你感激,反倒在背後罵你多管閑事。”
宋辭以前就看過譚奶奶的面相,別看她有兒子,卻是老無無依的命,可見後面還不定怎麼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