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的人接到聖旨時,任老太醫正好在太醫院內休息,並沒有對聖旨中讓太醫院去輔助白棠而不滿,反而對其中所言四皇子中蠱之事頗感好奇。
四皇子性情大變實在太過明顯,魏國君也曾有過懷疑,在把四皇子扣押在宮內的時候就暗中安排了太醫們去看。
其中包括任老,只是看來看去,四皇子的脈象除了情緒過於浮躁外,並無其他異常,反而身體似乎比過往還要健康許多。
最後他們也只能歸結為四皇子估計真的因為浪子歸心了。
可誰都知道這只是表面找個藉口而已,就是魏國君都明白,可卻實在查不出什麼,所以才想著一拖再拖。
只是後來鬧出那樣的大事,無法再拖。
魏國君在把他貶為庶人後沒有把他們即刻送出皇城,反而藉著孝心的名義讓他參加太后的壽誕,其實也是一種保護,是打著太后壽誕大赦天下,到時候有藉口把四兒子繼續留在京城。
只是魏國君卻是忘記了白棠,大概潛意識裡對於太過年輕的白棠的醫術還是沒什麼概念,所以忽略了可以去找白棠來看看。
而太醫中自然有人想起這件事,可卻是故意不提,一來抹不開面子,二來又擔心如果白棠真看出什麼來,那他們不是又得被這黃毛丫頭壓一頭。
任老卻是以為魏國君有找過白棠,所以也沒提起,這誤會就一直延續到現在。
聽到聖旨後,任老好奇之餘,心中也難免一嘆,掃了眼周圍情緒各異的眾位同僚。
其中甚至有不少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可惜高官厚祿,權利鬥爭似乎把他們都給腐蝕了,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只顧著自己的想法,自視甚高,固步自封。
他也沒安排人過去,而讓藥童提著藥箱,他自己親自去。
眾位太醫見任老竟然要親自去,不由都面露驚訝,隨後面面相覷。
任老被護送到的時候,白棠這邊已經把準備工作做完了。
這裡距離敬寧宮不遠,衛九黎派人去敬寧宮取白棠的藥箱,得知訊息的衛媛直接拎著藥箱就用輕功趕了過來。
這丫頭本還想留下,只是太后之前命令她即刻趕回,便只能遺憾離開。
白棠也沒等到旨意過來才開始準備,不管魏國君意思如何,既然這個病人到她手上,那便是要救的。
做好一番準備,就等旨意就可以動手。
在她做準備時一直忍著沒開口的餘下幾位皇子,這時見她停下動作,在一邊站著,便急忙問道,“毓棠妹妹,這,四哥的蠱蟲要怎麼取出來?”看著床榻邊案几上擺放著的錚亮刀具,七皇子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總覺得不太妙。
“好像聽說最近發現的那什麼像花柳病的蠱可以引出來,老四這個能引嗎?”二皇子也開口了。
一直刀口舔血的他對利器倒沒什麼感覺,只是只要一想到有條蟲子在腦子裡,就覺得全身不得勁。
他不怕千軍萬馬,就怕這些邪祟陰招,防不勝防,殺人不見血。
“四皇子的情況不一樣,他的蠱蟲已經與右腦神經半融合,即便是觀音蠱王都無法引動它,反而會讓它潛意識感覺到危險而發狂。”
“那現在要做什麼?”七皇子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