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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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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吟心裡琢磨著給探頭消毒的事,嘴上不耐煩地敷衍道:“快才好呢,查得慢說明有問題,問題越大,查得越慢。”

從她緊擰的眉頭不難窺見她內心的煩躁,佟鍇卻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繼續厚著臉皮沒話找話:“我有靜脈曲張嗎?”

“有,不嚴重。”

“要怎麼改善呢?”

“不要久坐,多運動。”

“床上運動可以嗎?”

他的話猶如一滴水,滴入曲江吟和嚴嬗這兩個早已被怒火燒熱的油鍋,霎那間油花四濺,小小的診室頓時陷入劍拔弩張的氛圍。

嚴嬗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他爹有病吧!”

“我跟我老鄉開玩笑,有你什麼事啊?真是狗拿耗子!”

把冒犯別人當樂趣的傻屌,一旦被別人冒犯,就會惱羞成怒狺狺狂吠。

曲江吟立刻駁斥道:“胡說八道!我可沒有隨時隨地開黃腔的老鄉!”

她前腳說完,嚴嬗後腳就叉著腰幫腔道:“別人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你倒好,老鄉見老鄉,張嘴開黃腔!能不能別侮辱【老鄉】這個詞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小心我投訴你!”

嚴嬗嗤笑一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小時候告家長,上學告老師,長大搞投訴,死了是不是還要告閻王爺啊?去吧去吧,趕緊去閻王爺那兒告我去吧,讓他派黑白無常來抓我!”

這不就是在拐著彎兒地咒他死嗎?

他的臉登時漲成了豬肝色,“你這種辱罵病人素質低下的垃圾,也配當醫生?”

“呵呵!你先提起褲子,再跟我談素質吧!”

“老子是來看病的,又不是專門脫給你看的!你自己非要看,哪來的臉怪老子?”

倒打一耙可是他的慣用技能。

嚴嬗都快被他給氣笑了,她輕蔑地打量了他一眼,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紮心的話:“放心,除了毛,我什麼也沒看見,你的清白還在。下次來醫院檢查記得剃毛哦,這樣醫生就不用費心去找嘍。”

“你別聽她的,不用剃,剃了就該掛兒科了。”曲江吟看似在反駁嚴嬗,實則朝他心口狠狠補了一刀。

doube ki!!!

佟鍇原本通紅的臉瞬間鐵青一片,迂曲的血絲頃刻間爬滿他神似蛙眼的眼球。

他猛地躥下檢查床,兩手提起褲子,那雙快要被怒火推出眼眶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曲江吟和嚴嬗。

“你倆嘴這麼臭,吃屎長大的吧?你們給老子等著!老子不僅要找你們領導投訴,還要去衛生部投訴!”

有系統在,他走出這道門就會忘記這場沖突,因此曲江吟絲毫不在意他的威脅。

不但如此,她還打算利用雙方徹底撕破臉皮的契機,盡情罵個夠。

於是她摘掉手套,隨手扔到皺皺巴巴的一次性床單上,陰陽怪氣地回懟道:“你不是挺喜歡開玩笑嗎?我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嚴嬗立馬點頭附和道:“是啊,開玩笑又不是獨屬於你一個人的權利。你覺得對陌生異性開黃腔屬於無傷大雅的玩笑,我們拿你第一性徵不明顯的特點來開玩笑,同樣都是玩笑,認真你就輸了。”

佟鍇徹底破防,嘴巴直通直腸。

曲江吟和嚴嬗也不是吃素的,當即罵了回去。

系統急忙送上助攻,趁佟鍇張嘴的時候,改變一部分口水的運動軌跡,讓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得連連咳嗽。

他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這種狀態,別說罵人了,就連喘氣都費勁,最終,他只能扶著胸口,灰溜溜地離開。

曲江吟火速把床單一卷,丟進垃圾桶。

看著早早“下崗”的床單,嚴嬗真替它感到不值,“我剛換的新床單啊,就這麼白白浪費了,早知道那個猥瑣男會過來,我就不扔之前那條髒床單了,哎……真可惜。”

……

毫不誇張地說,自從加了柳琢玉的微信,曲江吟對他的生活簡直了如指掌,因為他不管幹啥都會向她“報備”。

他的分享欲強得可怕,即使她很少回應,他仍舊樂此不疲。

對此,她只有一個想法——原來被人當成樹洞是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