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最近正是秋老虎鬧得最兇的時候,哪怕太陽即將落山,氣溫也稱不上涼快。
穿吊帶連衣裙的她和穿全套西服的他,真應了那句“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的歌詞。
“還好,我剛從車上下來,也不是很熱,這家店空調開得很足,進去就不熱了。”
“真不熱?”她的視線微微偏移,“那你鬢角怎麼汗津津的?”
柳琢玉俊臉微窘,火速抬手,用手背揩去鬢角的汗液,幹笑著說:“我是易汗體質,動不動就會出汗。”
“易汗體質還穿這麼多,也不怕把自己捂出病來。”曲江吟轉身把玫瑰放進車裡。
“沒事兒,我身體好得很,沒那麼容易生病。”
若非他時刻謹記著自己的目標——維持風度翩翩的形象,他差點兒舉起空著的手,拍向寬闊□□的胸膛。
“算了,我幫你分擔一下吧,”曲江吟走到他面前,伸出胳膊攤開手,“外套給我。”
柳琢玉以為她想把衣服放到車上,便乖乖脫掉外套遞到她手裡,不料她直接把他的外套披到自己身上了。
“謝啦,”她將手伸到脖子後面,撈出被壓在西服底下的長發,輕輕抖開,隨即露出“陰謀得逞”的壞笑,“從你說出店裡空調開得很足的那一刻起,我就盯上你的外套了,你不介意我披一會兒吧?”
還有這種好事兒?
柳琢玉心裡樂開了花,興奮得嘴都瓢了:“不er……當然不介意!你願意披我的衣服是我的榮幸!”
看著捧著向日葵傻樂的他,曲江吟總算理解為何狗塑貓塑會那麼流行了,他這副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乖順模樣,的確神似搖臀擺尾求主人摸摸的狗狗。
她按捺住挼他腦袋的沖動,招了招手說道:“走吧。”
“好。”為了和她並肩而行,柳琢玉邁的步子小了一截,邁步的頻率也慢了半拍。
走著走著,她突然揪起衣領下緣聞了聞,偏頭看向目光始終不曾從她身上移開的柳琢玉,笑著打趣道:“那束花你抱了多久啊?衣服都被玫瑰的香氣醃入味兒啦。”
那一刻,柳琢玉似乎與那件西裝外套産生了一種奇妙的共感,大腦自動腦補出江吟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把頭埋在他胸口輕嗅的絕贊畫面,心底驀然湧出細密的癢意。
從內心深處蒸騰而出的燥熱猛然壓過餘暉播散的暑熱,在他體內橫沖直撞。
他費了不少心神才壓制住那些旖旎的心思。
來到預訂的包廂,他按照江吟的口味點了幾道菜。
曲江吟發現他今天的儀態格外板正,無論站著還是坐著,他的腰板都挺得直直的。
“我怎麼感覺你不像是來吃飯的,倒像是來面試的。”
“啊?”柳琢玉以為她是在變相地勸自己不要緊張,呆呆地澄清道:“我不緊張啊。”
她單手托腮,輕笑著說:“我知道,你不是緊張,是緊繃,我不信你一直挺直脊背不會感覺到累,不就是一塊兒出來吃頓飯嘛,沒必要繃得那麼緊,怎麼舒服怎麼來唄。”
他也想舒舒服服幹飯啊,可在束腰的束縛下,他根本彎不了腰,只能時刻繃直腰背。
他穿束腰不為別的,就是想讓自己的腰顯得更細。他還記得江吟和徐逸風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摟著對方的腰不撒手,這足以說明她偏愛腰細的男人。
柳琢玉一向視“男為悅己者容”為圭臬,為了迎合她的審美,即便被勒得食慾全無、悶得汗流浹背,也要把自己的腰塞進毫無舒適感可言的束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