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雷收斂了鼻息,即便過去見面不多,但他所知的小道訊息裡,建木的確不大欣賞步離人。
當然,呼雷只覺得建木品味不好——瞧,步離人這樣雄健、狂猛、英武的族類,必定得到慈懷藥王的青睞!
正在鬱沐以為對方會給出一個符合步離人智商的回答時,只見呼雷的森森狼目眯起。
“您沒死?”
幼苗:“罵誰死了呢,我活的好好的。”
“偉大的建木,那您這是……”
呼雷盯著黃豆大的苗葉,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雖然,它先前已經因為自己旺盛的好奇心捱了來自建木的、痛痛的一巴掌。
“也被關進幽囚獄了?”
“……”
幼苗的葉片伸直了,慢慢立起,是一個惱羞成怒的姿態。
呼雷發覺了面前樹的心情變化,尾巴夾起,悄悄向後退了兩步,要不是鎖鏈牽著它,它保準拔腿開溜。
建木抽狼真的絲毫不手下留情。
然而,囚室一共這麼大,它還是躲閃不及,被狠抽兩下。
呼雷嗚咽一聲,趴在地上,盯著面前黃豆大的幼苗,因為體型差距過大,它變成了憨憨的對眼。
“我是來考察的,我和你不同。”幼苗晃著葉片,解釋。
呼雷信了,頻頻點頭,狼頭在地上蹭動,恍然大悟:
“我懂了!您是來帶我出去的?”
“還是您要征服羅浮?”
“難道說,是藥師降下神諭,要徹底覆滅仙舟?”
幼苗一頓,心道,都不是。
他只是不小心被抓進來的無辜劃掉)可憐路人,在受審前閑逛打發時間罷了。
呼雷揣摩著建木的想法,悟了:
“我又懂了!”
“您是特意來向我傳達鏡流的死訊,對嗎?”
鏡流?
嘶。
他突然想起來,呼雷是被鏡流送來吃牢飯的。
“……”
幼苗緩慢地晃晃,以一個神秘莫測的頻率。
呼雷立刻開口:“我又又懂……”
啪嗒,一條細弱的枝條牢牢捆住它的嘴筒子。
不許再懂了。
呼雷:“?”
“藥師的真意,非我等能輕易揣測。”幼苗神秘兮兮地道。
呼雷眼睛一亮,低下頭,不說話了。
幼苗開心地點頭,滿意對方的服從和貼心。
呼雷又問了一些關於如今步離人的訊息,鬱沐一一答過,但失去了狂勇的戰首,不說被曜青打得抱頭鼠竄,也是難以招架,戰況不算很好,鬱沐只挑了點還算可以的捷報說說。
最近一段時間,論豐饒民在戰場的功績,大概只有令使倏忽在戰爭中一換一帶走了羅浮將軍騰驍,屬實算不上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