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都鬧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覺得這個小女人看起來很弱小,跟他以前對她的看法完全不一樣。
以前的陸一語,他只會覺得這她什麼事都能扛,而且任何事出現在她身上,她都會咬牙切齒的扛下來,並且能做得很好。
現在霍予沉只會心疼這窄窄的肩膀、單薄的背撐起這些事兒會多累、多艱難。
這種想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霍予沉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想了。
估計是他家那三位老中青的身材都不跟陸一語一個路數。
陸一語見霍予沉跟之前的表現一致。
她的尷尬也漸漸消散了,跟著霍予沉一起下樓到餐廳。
餐桌上放著兩碗甜酒雞蛋。
陸一語看到這樣的夜宵還愣了一下,“霍董,家裡有甜酒?”
“前幾天張媽過來送菜的時候做了,蒸糯米飯做的。我剛才看了一下,正好能吃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我喜歡吃。”陸一語不自覺地笑眯了眼。
“喜歡吃就多吃點,鍋裡還有。”
“嗯嗯,謝謝老公。”
“甜酒是補氣補血的,你們女人可以多吃。”
“也是家裡人告訴你的?”
“差不多,我對女人的常識基本來自於家裡那三位不像女人的女人。”
陸一語失笑著搖了搖頭,“甜酒雞蛋好像是南方甜品的吃法。”
“嗯,南方的小吃又精緻又甜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把陸一語那點尷尬都衝散得乾乾淨淨的了。
吃完宵夜後,陸一語很自覺地端著兩人的碗去廚房洗。
在洗碗的過程中,陸一語不斷地思考著凌芒雪的話。
凌芒雪的話真的很有誘惑力。
如果她現在勇敢地向霍予沉表白了,他們也許就能向一對真正的夫妻那樣,過著感情融洽又很有話聊的小生活。
但那份合同讓她畏縮不前。
霍予沉不是衝動行事的男人,他做事都經過深思熟慮。
他是能確定她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迫不及待地倒貼他,才會在眾多人中選擇她結婚和籤合同。
他要的只是結婚的身份,而非真的要結婚。
他心裡應該藏了一個他放不下卻無法結婚的人。
因此,他如果遲早要結婚。
那麼早一個省事、不麻煩又能有話聊的女人結婚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而她,恰恰成了霍予沉的那個選擇。
陸一語的心裡閃過一陣疼痛,她咬牙忍了下來。
明白這一點也好,至少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念想。
陸一語平靜地擦拭兩個碗,把它們放在晾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