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韻峰搖了搖頭,“那是他們自找的,如果他們在抱走小語之後好好對待小語,我還不會因為那件事恨他們,最多給他們一點苦頭嚐嚐就收手了。但他們搶走了我的女兒,卻沒有好好對她,哪怕稍微公平一
點也不肯。這才是他們最可恨的地方!他們能教養出來什麼樣的女兒,不用多說。”
褚韻峰說完目光溫和的看著褚銘,“不過,他們也做了一件好事,讓我們父子有機會相依為命這麼多年。”
“即便如此,他們的所作所為依舊功不抵過。”
“對。”褚韻峰笑道:“也不知道你和小語誰大一點,你到底是小語的哥哥還是弟弟?”
“我必須是哥哥!”
“你說是就是吧,反正同一天出生,差別也不大。吃飯,吃完了好好休息。”“您有空趕緊想想您和陸一語的事兒,不能老拖著。她就算是不信任親情、親人,您和我也要經常出現在她的生活裡,否則時間就白白浪費掉了,浪費一天時間,您和陸一語就少一天的相處時間。後果很嚴
重,您明白嗎?”
褚韻峰心情極好的答道:“我懂。”
他教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不論家教、言行、胸襟都比同齡人好,這是他這輩子最珍貴的財富,比他的名利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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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轎車路過一個大型小區門口,車內的陸微言身形微不可見地動了動,頭已經在她還沒意識到的時候轉向她異常熟悉的小區方向。
看著那一閃而過的小區大門和值班室,她的心裡閃過一陣難以形容的鈍痛。
只有失去之後,她才明白什麼東西對她而言最可貴。
如今她經常在夢裡夢到她媽對她的維護和寵愛,她媽把她能給的母愛都給了她,甚至曾經為了她把她爸的醫藥費都冒險挪出來給她買別墅。
當時她只覺得理所當然,不會珍惜,也不會去體諒她媽的難處。
到了最後,她還說了那些話傷她媽。
陸微言一想到她在醫院裡說的那些話,就忍不住煽自己幾個耳光。
她當初為什麼會那麼說?她為什麼要那麼殘忍?
她媽為了她付出她所能付出的一切,她為什麼當初沒有體會到那深厚的母愛?
現在失去了才想起來?
陸微言顫聲道:“停一下車。”
司機馬上靠邊停車。
陸微言推開車門下車,恍恍然地往小區大門跑去,心跳如鼓。
“爸媽,讓我看你們一眼,哪怕一眼就好。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們肯定不認識我了。可母女連心,媽你應該能感覺到我的吧?”
陸微言正跑著,她的手突然被一個鐵鉗似的大手拉住。
那隻手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狠狠地攥緊她的手。
疼痛讓她的理智頓時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