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陸一語倏地睜開了眼睛,她好像做了一個有關陸微言死了的惡夢,但具體是什麼夢她又記不起來了。
陸一語輕手輕腳地拉開被子起床。
她一動,霍予沉也醒了。
霍予沉問道:“怎麼起這麼早?”
“我口渴,下樓喝杯水。你要嗎?”
“下樓記得開燈。”
“嗯。”
陸一語出了房間才開燈。
倒了一杯水之後,就站在廚房的窗邊喝水,目光沒有焦距地看著不遠處的路燈。
喝了兩杯水後,心慌的感覺還是沒有散去。
昨晚聽到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陸微言。
她不善跟人結仇結怨,到目前為止所有跟她對著幹的人和事都跟陸微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陸微言又是那種不能用常理來推斷的人,她做什麼都有可能。
一想到陸微言連她孩子都不放過,陸一語心裡又躥起了對陸微言的恨。
她不欠陸微言什麼,陸微言再不知收斂,她一定讓陸微言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
霍予沉在陸一語下樓後,也坐了起來。
簡單洗漱過後,就換上運動服出門晨跑。
霍予沉邊跑邊聽凌芒偉的語音。
“陸微言和劉星蕊昨晚九點三十五在劉星蕊的公寓前遭遇車禍,陸微言重傷不醒,劉星蕊手腳骨折。這個事情太巧了,我們剛說要給她們一點教訓,她們馬上就被撞。”
霍予沉看了看時間,凌芒偉這個時候也該起床了,便撥了電話。
果然,剛響了兩聲電話就接了。
凌芒偉說道:“起這麼早?”
“你不也一樣。昨天的事情是什麼情況?”
“有一輛車剎車失靈,撞散了劉星蕊和陸微言,陸微言又被一輛跑車給撞了。跑車的車主我查了,不是殷城的人,是外地的一位闊少,姓顧。”
“姓顧?”霍予沉的腳步頓了頓,問道:“我爺爺有位顧姓戰友,早些年還走動,好像是聽說有一個特不省心的孫子。”
“是秦城的嗎?”
“對。”
“那應該就是那位顧少爺了,昨晚他不是喝多就是吸多了,不是他爺爺的地盤玩得比較瘋。”
霍予沉嘴角微微上揚,說道:“這樣也不錯,正好不用髒了你的手,少了個把柄。”
“沒有你們霍家那種家世真是少沾點這些破事,商場如戰場,說不定哪天我失勢了,別人拿各種黑料踩死我。”凌芒偉話雖這麼說,語氣卻很輕鬆。
在殷城想動凌家也是不容易的。
“就你這種黑料,人家根本看不上。”
兩人又說了幾句,霍予沉才放下手機,看手機上更詳細的資訊。
“傷者髖骨小範圍粉碎性骨折,股骨斷裂,肋骨斷裂三根,腦部重創伴有腦淤血,有腦震盪的特徵,情況危急。”
那段話之後是附上了陸微言躺在病床上的圖片。
霍予沉面色無波無瀾地看著那些文字和圖片,然後刪除了。
對於這樣一個善於作死又不思悔改的人,他真是一點同情都懶得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