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嘴角微微勾起,說道:“在這個過程中你有想過放棄顧道嗎?”
“你想過砍斷你的手腳嗎?”顧蘊靜靜地反問道。
“這話還真像你能說出來的。”
顧蘊笑了笑,“不然能怎麼樣?這輩子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就顧道一個人,就算知道褚銘是我弟弟,那麼多年的陪伴都是顧道的。”
霍予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顧蘊聽到霍予沉的語氣,心裡沒來由的緊繃了一下,最後還是語氣平淡地說道:“你說。”
“給我一份顧道最新的病例和各類檢測報告,還有他的血樣,如果可以尿樣、頭髮樣品、面板組織的樣品我也想要。”
“你要做什麼?”
“我們曾經認定過顧道可能是事件裡的變數,經過慈城的事我覺得顧道應該是這件事裡不可或缺的一環。”
顧蘊聞言臉色驀地變了,“為什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霍予沉,你要是拿這件事開玩笑,我真的會生氣!”
“顧道常年臥病在床,以你對他的關心你不可能對他的初始病因不知道。怎麼治了這麼多年,才是現在這樣的光景?你從來就懷疑過嗎?”顧蘊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說道:“我從一開始就先入為主,認為他的體質就是易病體質,他有什麼病都覺得理所當然。我們能請到的醫生都是行業翹楚,我不知道在最初的十幾年醫生是怎麼跟我爺爺和我爸說的,從我十五歲之後,主治醫生就開始跟我解說顧道的病情,當時醫生說的是顧道患有疑似家族隱性疾病,很難根治。而隱性疾病這件事特別的扯淡,誰知道隱性疾病突然成顯性了是個什麼玩意兒,最後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連刺激性的味道濃烈一點,他都受不了。要是沒有足夠的通風,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以前有顧家保護他,沒有人敢打他的主意,就算心裡對他真的有別的想法,也不敢真
的對他怎麼樣。失去了顧家的庇護的顧道,你想他會遭遇什麼事?”
顧蘊想到最壞的可能性,她低罵了一句,“握草,我以前都不知道我原來是這麼心軟和優柔寡斷的人,一遇到顧道的事,我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霍予沉抽了一張紙巾給她,說道:“雖然你沒眼淚,意思意思擦一下,然後回去把顧道的詳細身體報告給我。”
顧蘊心裡傷感的情緒頓時消了一大半,粗聲粗氣的說道:“你不會能直接讓人搜出來,還多此一舉問我。”
“對朋友不能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霍予沉淡聲道。
顧蘊瞪了他一眼,“在前面放我下來吧,不耽誤你跟陸一語的獨處時間了,詳細資料我回頭髮你。”
“你不說我都感覺我很久沒有跟我媳婦兒單獨吃飯,也很久沒有一起散步步,連逗她的次數都少了。”
“在未婚少女面前秀恩愛的都滾!”
霍予沉麻溜地調轉車頭,把顧蘊放到顧道的公寓樓下,把顧蘊放下之後,就往家的方向開去。
……
樓上。
陸微言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霍予沉的車緩緩駛出小區,匯入擁擠的車流中。
她的手緊握成拳,霍予沉出現在這裡做什麼?
是對她有所懷疑?
想到跟霍予沉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裡,霍予沉絕對不是憐香惜玉和顧念舊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