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寧難以置信地看著陸默,“以前言言身體沒問題的時候,她談戀愛、交男朋友都沒關係。現在她的腿腳不好,會有人真心對她好嗎?人家難道就沒有在心裡看不起她?”
“老劉,世上不只咱們一種人,還有其他型別的人。有我們這種嫌棄殘疾人的人,也有不嫌棄的。”
“一天兩天可以,一年兩年也沒問題。可以後呢?”“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不能因為擔心以後把言言現在的對那人的好感給壓下去吧?理由是你怕那男人以後會對她不好?誰能看得到以後?要是言言能幸運的遇到個一輩子都對她很好的人呢?言言現在變了
很多,我覺得那男人的作用很大。”陸默沒有跟劉婉寧說陸微言刻意要接近顧道的事。
在他看來,言言只是一時的想法,她現在已經不會再那麼想了。
劉婉寧閉嘴了,她確實不能這麼直眉楞眼的跟言言這麼說。
她出來後,也明顯的看到了言言的轉變,她是真的長大了。
可她也實在是不放心。
“老陸,什麼時候一起去見見那個人吧。”“這事兒再說,以言言的意見為準。我們都別把孩子當傻瓜,把自己想得太聰明。我們也就是生活的失敗者,忙忙碌碌了一輩子,除了一事無成,還是一事無成。就算是這樣,咱們也覺得咱們比別人聰明,
最終一步步把自己越走越窄。”陸默說完後就沉默了。
這幾天他嘗試聯絡過衛靈,卻根本聯絡不上。
他寧願去相信一個剛見過面的陌生人的話和書信,也不願意去問問認識了幾十年的霍老爺子。
霍老爺子和霍家在陸家遇到事情的時候,都還伸手幫過忙。
遇到大事的時候都能看到他們搭把手的痕跡。
可他不信,他就寧願相信一封信,被衛靈的三言兩語給帶走了。
把好好的家拆成了這副德性,他才幡然醒悟。
早知現在,又何必當初呢?
……
一條深邃又高深的坑道內,一個裹得厚厚的防護服,頭戴防護帽,眼睛被厚厚的護目鏡給包裹住了。
她的全身上下沒有看到一點裸露在外的肌膚。
女人的肚子即使是被厚厚的防護服包裹著,也還是能隱約看出來她懷孕了。
何非一個人藉著月色朦朧的光走在寂靜無人的坑道里,她的心跳平靜得她自己都訝異。
何非的目光很冷靜,像是一個理科生用嚴謹的態度一步又一步地處理一道難度極大又繁瑣的題。
除了按部就班的做著她認為該做的事,其他的私人感情她沒帶入多少。
即便她的腳步輕盈,也還是在寂靜無人的坑道里發出了聲音。
坑道的盡頭是考古隊已經開挖但又重新封上的另一段坑道。
這個藏匿起來的坑道是何局告訴她的。
她從專案一開始的時候,因為態度過於強硬就被推出這個專案。
何非費力推開最外層的木板和石塊。
一簇亮光猝不及防的從裡面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