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悅在半明半暗裡輕輕的點頭。
霍予沉的聲音在燈光朦朧的帳篷裡如暖泉一般流淌開來。“假如守靈人就安安靜靜地守護這個墓葬,沒有人會刻意針對它。它們不但高調的殺人,還在故意培養自己的人進入高層,這是法治社會不允許的。起初這個事只是考古界的事,現在性質已經變了。我得到的資料上顯示,在這三十年裡能夠確定且肯定死於守靈人手裡的人已經高數3418人。這個數字的人要是排隊站在你面前,你只會看到黑壓壓的人頭。這還是能完全確定的,不完全統計的人數究竟有多少,
誰都不知道。”
褚非悅心裡滿是驚訝,“這是怎麼確定的?”“確定的過程極其繁瑣,比較簡單易懂的就是做了詳細的調查,讓調查員一一走訪之後得到的結果。而離你最近的一個倖存者就是顧道。那些守靈人曾經也想殺他,但顧家請的醫療團隊保住了顧道的命,讓他一路康復到了現在的程度。我之前從顧蘊那裡拿了顧道的詳細病歷讓專家對比,專家透過他們的渠道給我交叉比對了很多病歷,透過那些病歷又查到了很多線索。你以為炸人老墳這事兒這麼好做呢,稍
有不慎就是損人陰德,雖不迷信,但也不想拿家裡人、你和兩個孩子的未來開玩笑。”
褚非悅翻身抱住了霍予沉,“霍董,你放心,我會努力想起更多的。”
霍予沉拍了拍她的背,“早點把這事兒弄清楚,心裡就早一天輕鬆。明知它們是個巨大的威脅,就不能放任它們再為所欲為了。”
霍予沉正說著,他們所住的帳篷被重重的擊了一下,一顆石子被質量極好的帳篷反彈跳回去了。
這一聲響把不少人都給驚醒了。
霍予沉跟褚非悅對看了一眼,從帳篷的另一側暗門出去。
而下一刻,他們所在的帳篷正門上同時被射進了幾枚鋼針。
每一枚鋼針都鋒利無比,要是射在人的身上,不死也重傷了。
褚非悅和顧蘊看到霍予沉撿起來的鋼針,臉色勻十分難看。
不一會兒,遠處的山坡上傳來一聲哀嚎。
過了五分鐘之後,肖莜和兩名士兵押著一個黑衣人過來了。
肖莜說道:“二哥,就是他,還有一名同夥讓劉哥去追了。”
霍予沉一把扯下那人臉上的布,諷刺道:“我以為以你們敢以真面目視人,沒想到還是一群連臉都不敢露的過街老鼠。”
那人的臉露出來後,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當然,不包括霍予沉。
霍予沉嫌棄地扔掉手裡的布,成功的保持住了他一臉淡定又諷刺的表情。
那人的臉上除了耳鼻口正常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面板粗糙,像是被燒過一層一樣。
霍予沉蹲到那人面前,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那觸感也挺讓人印象深刻的,“要不要交代點什麼?你們老大是想弄死我呢還是弄死我?”
那人的目光死死地瞪著霍予沉,一言不發。
霍予沉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不想說?我可不是文明人,也沒什麼耐性。”
隨著霍予沉的話音剛落,一聲清晰的咔嚓聲落進離得近的人的耳朵裡。
黑衣人的手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反折,他喉嚨裡發出陣陣壓抑的吼聲。
霍予沉眼睛也沒眨,把手伸向黑衣人另一隻完好的胳膊。
黑衣人眼裡閃過絕望的光芒,哀求道:“別,別殺我。”
霍予沉目光銳利地盯著他,“你能不能活著,取決於你說不說實話,有沒有價值。”
“我說,我什麼都說。”黑衣人冷汗涔涔地說道。
霍予沉朝肖莜抬了抬下巴,肖莜快速的把那人的手骨扳正。
那動作太猝不及防了,讓黑衣人無法抑制的吼了一聲,疼得渾身直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