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悅站在殯儀館外,沒有進去。
她猶豫了許久,說道:“肖莜,我就不進去了。你幫我把撫卹金給韓俊,跟他說不管他休息多久,特助的位置我一直給他留著。”
“嫂子,你真不進去啊?”
“不了。韓俊是個心思很縝密的人,他沒通知我,說明並不想見我,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讓他不舒服。”
“那我進去了。”
“嗯。”褚非悅仍舊站在車邊,看著肖莜的身影消失在殯儀館黑洞洞的孔門。
她又站了許久,才進入車內,開車離開。
褚非悅難得出現了消極怠工的情緒,她在十字路口的方向打轉了方向盤,往逍遙閣的方向駛去。
到逍遙閣時,她沒有知會誰。
訂了紫蒼閣,便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發呆。
她當然是想見霍予沉的,但也許此時並不是一個好時機。
等他處理完他要做的事情之後,他會回來的。
她只要知道他還好好的活著,就已經足夠了。
他們在同一座城市,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氣。
相比之前那十幾年前的單戀,現在已經很好了。
褚非悅在紫蒼閣裡坐了一個多小時,才起身離開。
霍予沉自然是知道褚非悅來了。
她一進入逍遙閣,黎伯就跟他彙報了。
他媳婦兒屬於給點陽光就特別燦爛的人,給她一粒種子,她就能愉快地生根發芽。
她知道他還能蹦踏,她就能堅持下去。
關於守靈人的組織已經有了明顯的成效,但還有一個他至今都無法解釋的問題。
就是顧道、霍盈玉身上的病變,他們身上帶的病菌居然會是同一種。
顧道治了三十年都沒有根治,還會時常發病。
霍盈玉的身體素質卻比絕大部分人都要好得多。
這一點讓他想不通,他已經讓肖莜去跟寧凝之接洽。
寧凝之那邊的回覆也不融樂觀。
霍予沉胡思亂想間把思緒放到了那個出土已久的鼎上。
曾經的研究表明在鼎裡還能檢測到活性的太歲,是不是跟太歲有關?
霍予沉琢磨了一下,決定還是給顧蘊打了個電話。
電話撥打到了第三次,顧蘊才接通。
霍予沉有點無奈,顧蘊還是保持著不接陌生電話的習慣。
顧蘊冷淡的聲音自電話那頭響起,“喂,哪位?”
“是我。”
霍予沉說完,電話那頭陷入了一陣沉默裡。
過了好半晌,顧蘊才用一種確認般的語氣問道:“霍予沉?”
“是我。”
“你怎麼不去死一死?怎麼現在才聯絡我?你是不是被砸壞腦子了,居然這麼長時間才給我報個平安?”
“是啊。”霍予沉很從善如流地回答道。
“你還是去死吧!”顧蘊沒好氣的罵道,“你現在在哪兒?我要去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