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宛哀嚎道:“二叔,你這樣對我真的好嗎?”
霍予沉涼涼地問道:“敢情我以前不是這麼對你的?”
“以前也這樣,讓我對你都有心理陰影了。”
“那你還這麼快的跑回來看你的心理陰影?少年,你真是不按牌理出牌。”
霍宛被他的話噎了一下。
隔了這麼長時間不見,他都快忘了他二叔的嘴皮子有多利索了。
一見面就把他懟得說不出話了。
霍宛沉默了半晌,不確定的問道:“二叔,你之後還會走嗎?”
“你就這麼希望我走啊?我才剛回來就問我什麼時候走。”
“誰希望你走了?我還希望你一直都在呢。”
霍予沉隨手扒拉了一下他的腦袋,“放心,以後不會再幹出這麼嚇人的事了。”
霍宛這才低低地應了一聲,有些委屈又孩子氣靠了靠霍予沉的肩膀。
霍予沉任他靠了幾秒鐘,然後說道:“少年,你差不多得了,別委屈。”
“誰委屈了?”霍予沉擼了擼他的一頭小短毛,說道:“我還不瞭解你嗎?以前家裡就一個孩子,大家把所有的關注你到你身上。從小你基本上就跟我呆一塊兒,跟家裡其他的人接觸並不多。我又走了,家裡又多出了三個
小屁孩兒,你心理落差不大才怪。”
霍宛扭過頭,不去看霍予沉。
霍予沉接著話鋒一轉,特別欠扁的說道:“作為上一輩家裡最小最受寵的人,我是無法理解你作為長子長孫的痛苦的。”
霍宛默默瞪了他二叔一眼,他二叔這麼安慰他還不如不安慰呢。
霍宛悶悶地說道:“我就是不習慣家裡沒有你。以前就算不跟你住在一起,我也知道你還在不遠處。不像前兩年一樣,人都消失了,根本不知道你還活著還是已經不在了。”
霍宛說的都是他心裡最真實的情感。
那時候他剛開始聽到他二叔死了的訊息,他心裡特別痛,痛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他心裡,他二叔比父母更重要。
那不是血緣上的重要,而是情感上的親近。
他二叔既是他的長輩,也是他的玩伴。
他們在一起能打打鬧鬧,也能一起說正事。
他和他二叔什麼事都能說,他二叔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都不會以長輩的身份來約束他。
跟他說正事也大多是以調侃的方式來說,不會正兒八經的跟他說一件事情。
這樣既能緩解了他的心理壓力,也能讓他很順利的接受。
他二叔消失,他就感覺他的天都塌陷了一角。
霍予沉聞言拍了拍他的背,“沒聽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就你二叔我這樣的禍害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你就安安心心的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霍宛嗯了一聲,陪在霍予沉身邊坐下。
霍予沉用手戳了戳他的背,“你還有沒有點眼力勁兒了?你二叔跪著,你好意思坐著嗎?”
霍宛笑眯眯地說道:“我又沒有犯錯。二叔,你好好跪著。我先帶三個小傢伙去吃午飯了,等會過來找你玩兒。”
“滾滾滾,別在我面前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