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應了一聲,慢悠悠地擦手了擦手,側過身體慢慢地躺下了。
魏逢關了燈,也躺到床上了。
霍予沉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說道:“逢哥,你就不能換張床休息嗎?”
“你睡我房間,睡我的床,你還有意見?”
“你一個大老爺們睡我旁邊,我能夠有意見嗎?以前是我媳婦,軟乎乎香噴噴的小身體,現在變成了個渾身臭汗的大老爺們,落差這麼大,還不能讓我抗議一下?”
魏逢的回應是選擇性沉默,對於這個給他點顏色就開染坊的貨,他的耐性只能給這麼多。
……
黎伯在霍予沉離開紫蒼閣之後,就誠惶誠恐的進去了。
進到裡面時,被裡面的一片狼藉點,嚇了一跳。
他看著坐在狼藉正中央的男人,驚懼的嚥了咽口水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黎伯小聲問道:“主公,您受傷了?”
男人狠狠地一甩袖將黎伯掀翻在地。
黎伯被地上的鋼刀利刃劃破了手,卻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驚呼,仍盡職盡責的膝行過去,將男人的長袍退了下來,露出潔白粘血的裡衣。
黎伯從廳裡的櫃子拿了個小醫藥箱,訓練有素的給他處理傷口。
“只是些皮外傷,稍後就好了。小人送您回小院。”
黎伯正要扶起男人,便聽到一聲巨響,連紫蒼閣的屋頂都震顫了好幾下才堪堪停下。
黎伯意識到是什麼情況之後,頓時面如土色。
男人冷冷的盯著黎伯的臉,“你知道你為什麼能活著嗎?”
黎伯連忙跪下行的個五體投地的大禮,什麼話也沒說。
“因為你的家人還有用,所以你還活著!沒想到你居然跟霍予沉聯手對付我。”
黎伯的身體抖如篩糠,仍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男人繼續說道:“但你現在可以死了!”
說著,他寬大的咆哮間射出幾枚鋼針,鋼針沒入了黎伯的心口,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黎伯臉色的驚愕表情也沒退去,他便直挺挺的倒下了。
男人看也不看倒下的黎伯,霍然起身,緩步離開了紫蒼閣。
高大傾長的身影在花紋繁複的燈下顯出幾分蕭索來。
他的身後,彷彿承載了千年的寂寞,深濃得像化不開的黑暗一般。
不知怎的他在見到霍予沉之後,彷彿落進了一個名為寂寞的大坑。
一個人獨自走了上千年,他不寂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