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說道:“所以,你喜歡那種人幹什麼?要我說趁早散了,誰也別煩誰,找個相處舒服的女人過過日子多好。反正我對愛得太辛苦的愛情不看好,過程熱烈、燦爛有什麼用,很快就熄滅了,接下來的柴
米油鹽才是重頭戲。你們是打算結婚以後互相扔刀子玩兒?你捅我一刀,我砍你一下,掛彩了還能手牽手去醫院縫針。”
喬暉被霍予沉的話給逗笑了,“二哥,你別逗我笑,我好歹是高冷範兒的婚紗設計師。”
霍予沉翻了個白眼,當作沒聽見。
喬暉也不再說話,低頭看著名片上陌生的名字。
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這個陌生名字背後藏著的人是喬家的恥辱。
喬家的二小姐。
他那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偏偏成了他姐姐的女人。
如果他只是他的姐姐,那沒有任何問題。
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他們有了姐弟感情之外的感情。
那是不容於世俗的。
而所有的恨與責難,都交由不屬於喬家人的她承擔了。
喬暉閉上眼睛,不去想她在被喬家人刻意打壓之下的日子該如何過。
她又是怎樣熬過這漫長的五年的。
別人的感情能生長在陽光之下,他們的感情卻像被詛咒了一般,滋生在陰暗的角落裡,見不得光。
沒有人期待,也沒有人想看它開出的花,結出的果。
霍予沉見他臉色蒼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幫喬暉找了那個女人五年,在兩個月前找到了。
那個女人毀了容,也改了名字。
他不確定喬暉會想看到那個女人。
霍予沉本人很不喜歡苦大仇深的女人,他就不明白了整天看著那樣一張臉怎麼能吃得下飯。
他也不認為像喬暉和喬晴這種扭曲的感情能走多遠。
喬家人這是在他們最深愛的時候打斷了他們的感情,讓他們有了彼此是對方的真命天子、真命天女的錯覺。
其實仔細想來也就那麼回事兒。
要是沒有人打斷他們,讓他們自己厭倦了就會分開。
愛上一個跟自己一起長大的人,不跟愛上自己的左右手一樣嗎?
有什麼樂趣可言?
霍予沉也只是隨便想想而已,對於別人的喜好並不會妄加評論。
要是世上的人都跟他一樣,那其他類別的情感早就消失了。
更何況,他也沒覺得喬暉和喬晴的感情有多驚世駭俗,兩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在一起怎麼了?
他都不明白喬家人為什麼接受不了?
喬晴在喬家生活了二十幾年,從女兒變成兒媳婦有什麼不好的?
怎麼就反對的那麼歇斯底里呢?
霍予沉想不通這一點,也沒什麼興趣去想。
喬暉在霍予沉離開之後,把那張名片拿了出來。
看著全然陌生的名字,像是走進了一片荒蕪的沙漠裡,那裡除了一望無際的沙漠,就再無其他了。
“白、思、匯。”喬暉輕輕咀嚼著這個名字,像是要把這三個字嚼碎了一般嚥進肚子裡。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沒有信心?非得要一個人躲進黑暗裡,能保全我嗎?”喬暉喃喃自語道。
他將名片上的聯絡方式和地址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