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笑道:“有幾個商人有羞恥感啊?不過就是沒有夏總這麼無恥就對了。”
褚非悅遲疑了一下,問道:“會不會是韓俊想退股,擔心傷我們兩個的心。於是找了夏總委婉的表示了他的想法。”
“你覺得韓俊會是這樣的人嗎?”
褚非悅沉默了半晌,嘆了口氣,說道:“我看著也不像。”
“以韓俊的性子他不會選擇這種毫無風度的做法,他要是真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也會直接把事情攤開來說,跟我們有商有量的解決問題。而不是自降身份和格調到這個程度。”
“我們要不要提前跟他說一聲?”
“這事兒咱們就不插手了,讓他們自己解決。”
“哎,韓俊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位看起來很不錯,也很般配的女友,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不靠譜的人家?夏微難道也不像是她表現出來的樣子?我看人的眼光有這麼不靠譜嗎?”
“這事兒不好下定論。作為父母願意把最好的品質都交給孩子,讓孩子擁有那些品質,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有。”
“嗯,你說的對,不能透過一個人的家人去判斷那個人。”
“對,你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夏微和韓俊能不能熬過這個坎,就要看他們自己的了。”
“我覺得很難。”
霍予沉笑道:“媳婦兒,你對韓俊處理問題這麼沒有信心嗎?”
“我不是對韓俊沒有信心,我是對夏微沒有信心。我和夏微有個最大的差別,陸家人不愛我,但夏微的爸媽很愛她。我可以在跟陸家人的緣份盡了之後,扭身就走。她沒有辦法跟她的家人做到這個份上。她會一直在夏家的環境下生活,她的爸媽或多或少都會影響她未來的生活,並對她的所有方面進行干擾。比如,夏總這一次的擅作主張。”
“媳婦兒,你看問題的角度越來越全面了。夏微她沒有辦法像你那樣跟陸家人老死不相往來,除了她爸媽是真疼她之外,還有更重要的血緣關係。”
“所以,韓俊和夏微註定要歇菜了。”
霍予沉:“長痛不如短痛,要是他娶了夏微,他的苦日子才開始。么蛾子不是已經來了,就是在來的路上。那小日子別提多豐富多彩了。”
褚非悅被他的形容詞給整無語了。
兩人八卦了一下後,就開始各自忙活去了。
偌大的辦公室內,所有的東西、檔案都擺放得一絲不苟的,連綠植也被打理得比其他地方的乾淨。
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韓俊站得筆直地站在那裡,一動未動,彷彿一棵靜靜佇立的小白楊。
修長的身形被光影勾勒出別有一番氣韻。
韓俊的身上一直有種不屬於商界人士的純粹與乾淨。
就算走出校園已經有快十年的時間了,他身上也還有那種讓人心折的簡單、透亮。
這並非表示他沒有城府。
相反,他很有城府,也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說得還特別真誠。
他的簡單在於他有他自己的原則,有自己的底限,對自己做人、做事的要求很高,會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連帶他的員工也有這樣的感覺。
韓俊看著窗外的街景,下頜繃緊了,彷彿是在強烈壓制著什麼,連辦公室的氣壓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韓俊越想心裡的怒氣越盛,那股怒意幾乎要衝破胸腔,迸發出來。
正在此時,偌大又空曠的辦公室響起了一陣鈴聲。
韓俊的身體這才微微動了動,腦子裡有種大急大怒後的空白與眩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