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悅的聲音很輕很淡,她的情緒很平靜,沒有多餘的感情流露,只是在很簡單的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在社會這個棋枰上,誰能說誰不是棋子。
她能做到的是保護好自己和親友,其次才有多餘的善心去關心別人的死活。
霍予沉對他媳婦兒越發的讚賞,說道:“媳婦兒,我特別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我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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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褚非悅帶著兩個小傢伙回大宅,眾人看到她的光頭造型和她頭上的傷都嚇了一跳。
莫殷雪更是心疼不已,仔仔細細地看了好久,再三確認沒問題之後才猛地鬆了口氣,罵道:“霍小二這個混賬玩意兒,自家媳婦兒不好好保護。看看這好好的孩子被壞人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媽,您別為這事兒生氣,這不關予沉的事。”“你別幫那臭小子說話,這就是他的失職,自家媳婦兒沒保護好掉一根頭髮都是他的錯。更何況你現在掉的不是一根頭髮,你現在頭髮都沒有了,頭上還帶傷。”莫殷雪的語氣有些不平,“那臭小子現在是越
來越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也不知道他這個德性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禇非悅忍不住為霍予沉辯解道:“他只是在我們面前才這樣,在其他人面前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
莫殷雪對她維護那臭小子的行為表示很滿意。
當媽的嘴裡雖然很嫌棄自己的兒子,但有人要是跟著附和一起嫌棄,那感覺就變得很不一樣。
那會讓當媽的抓狂。莫殷雪極為心疼的看著禇非悅,“你就安心的在家休息,這些天就不要去公司了。工作上的問題讓下屬處理,實在處理不了的就讓他們把工作送到家裡來,可別再出現綁架的事了。再來一次,我心臟病都給
嚇出來了。”
莫殷雪現在想想都還後怕,還好人全須全尾的回來了,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親家和兩個小傢伙交代了。
“我會比以前更小心的。”
莫殷雪不放心地點點頭,“回房間洗個澡,換身衣服,等下下來吃飯。”
“謝謝媽。”禇非悅確實城要洗個澡,換一身衣服。
禇非悅上樓回房間,重新回到她自己的房間,看著那些用習慣了的東西,再想想她綁架時的淒涼,她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她非常厭惡那種無法掌控自己生命和安全的感覺,那種惶惑無依的感覺只會讓她頭皮發麻。
她從小就沒安全感,起初她的安全感來自於穩固的居住條件和亮眼的成績。
這兩點能讓她在同齡人中保持一個沒那麼悽慘的形象,也能讓她在學生時代不用賣慘就過上不錯的生活。
她不相信那些貧困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各個場合下說自己的家境會建立起什麼自信,學生生涯能有多少明亮的顏色。
她只會覺得他們還未成長起來的尊嚴和肩膀提前被世界給壓彎了,讓他們提前學會向社會與規則低頭。
她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她的內在本來就有些偏執,又在青春期,怎麼能給那些人一次又一次扒開她傷口的機會。
因此,她寧願少睡一會兒覺,少跟同學們說幾句廢話,她也要打工賺自己的生活費和學雜費,其他的可以有獎學金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