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目標,沒有夢想的活著,與牲口何異?
活著還是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他心裡還是藏了一口氣,不想就此歇下。
可他又沒有迫切想要成功的動力。
之前還是霍以安,只要能看看她,想著他們之間很可能有以後,他心裡就升起了無數的力量。
可現在連這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他真不知道他還剩下什麼。
周寒墨不知道他在椅子裡坐了多久,址以整個身體都發麻了,他才回過神來,起身開啟書房的門。
而客廳裡,金宣在他開啟的時候第一時間看過來。
周寒墨朝他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啞聲道:“金宣哥,你去休息吧。我沒事了。”
金宣站起來,嘴巴張合了幾次,還是擠出了一句,“要是難受就打我罵我,我一定不還手。”
“不用。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心裡有數。”
“小墨,我不需要你這麼懂事。你叫我一聲哥,我就有照顧你的職責,弟弟在哥哥面前哭,在哥哥面前無理取鬧也沒事。你把自己繃得太緊,我更擔心你。”
周寒墨笑了笑,有了第一次硬笑,第二次笑的笑容就自然多了。
他說道:“我真的沒事。我以前也經常把自己鎖起來胡思亂想,想通了就沒事了。只不過心情還沒有那麼順暢,之後也還有點不舒服。給我幾天時間慢慢消化。”
“我不應該傷害你。我這次給你的傷害不比他們給你的傷害輕。”
“他們”的意思很楚,但誰都不會輕易提及。
周寒墨本就蒼白的臉色聽到這句話之後更加白了。
他難受地吸了口氣,說道:“他們在我心裡已經這去了,我也不想刻意擺脫他們的陰影,就這麼過著吧。”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停頓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金宣哥,今天我狀態不好,先休息了。生意上的事我們回頭再聊,現在聊的效果也不一定好。”
“你去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就叫我。”金宣看著他蒼白的臉,有點怕他一時間承受不了。
周寒墨微微點頭,在金宣的目光下進入他的房間。
關上房間門之後,周寒墨就忍不住撲進洗手間抱著馬桶一陣又一陣的乾嘔起來。
直到把黃膽汁都吐了出來,他才整個人都虛脫地坐在地板上。
周寒墨眯著眼睛看著衛生間的燈,漆黑如墨的眼眸像是兩個黑洞,納入了所有的東西與光亮,卻沒有釋放出半點亮光與希望。
周寒墨想,別人的人生是不是也像他的人生這麼艱難呢。
還是他運氣特別不好,把自己的人生過成了一部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