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墨像個乖巧的學生一樣頻頻點頭。

實際上在他剛才哭了一頓之後，他的腦子就已經亂了。

他很少哭，更不會哭的這麼崩潰。

現在無論金宣說什麼，他都覺得自己只能頻頻點頭，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而金宣說的話也確實很在理，他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反駁起。

金宣看著他渾渾噩噩的樣子，就有些想笑，“你現在身上的戾氣還那麼重嗎？”

“怎麼會問這個？”

“就是想問問。”

周寒墨沉默了一下問道：“哥，你是想讓我跟我堂弟破冰嗎？”

“你願意這麼做嗎？”

“理由。”

“就是想多個親人總比多個陌生人好。年輕的時候沒有發現，年紀再大一點之後，就覺得親人間的可貴了。在你們的關係中他是無辜的，他是被動接收這個既定的事實。”

“我跟他年齡差距這麼大，就算是跟他和好了，也沒有什麼意思。”

“也並不是。你可以讓他覺得心裡有一個依靠，他現在年紀也不大。你們的關係還是可以走的更近一點的。”金宣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並不是那麼煩躁與排斥，才繼續說道：“如果你覺得我這是老糊塗了，也可以拒絕。我這是給了你一個建議而已，並不需要你一定去執行。”

“你要在幾個月前跟我說這個事，我一定立刻拒絕。現在我有些猶豫，你讓我再想想吧。”

“好。你想多久都可以，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在年關之前想通。”

“我就知道你還是有要求的。”

金宣笑了，“要是能在年關的時候過去，那氣氛會不一樣。”

“我怎麼覺得我們現在越來越把自己往聖人那一塊發展了？本來可以老死不相往來一輩子的，為什麼要橫加一槓？”

“還是想有一點其他的可能。”金宣笑道，“你叔叔的年紀大了，你堂弟的年紀又還小，他能給予的照顧不多。以後說不定你堂弟會走上一條跟你差不多的路，你能幸運的遇到我，你堂弟就不一定有這樣的運氣了。你給他當個依靠也挺好的。”

周寒墨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過了半晌之後，他才說道：“我知道了。我會挑個更恰當的事情去找他的。”

“好，那就不說這些了。我們好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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