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的檢查是繁瑣而細緻的。
一直到了晚上八點,所有的檢查全結束。
封長語也很是疲憊,在小護士的攙扶下坐到了寧凝之的辦公室裡。
周寒墨已經坐在那裡。
見到兩人過來便起身從小護士的手裡接過封長語,“再堅持一會,等會兒就回家了。”
“我還好,別擔心我。”
寧凝之將一疊厚厚的報告看了一遍,“大致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先回去。等我將治療方案梳理清楚就給你們打電話。”
“多謝寧醫生。”
“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
兩人離開研究所,封長語才輕輕地說了口氣。
“那裡哪怕不是醫院,還是讓人感到壓抑。”
“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做了這麼細緻的檢查,我感覺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能坦然面對了。如果連寧醫生這樣的醫生給我的方案都是二選一,我就感覺被判了死刑一樣。”封長語說這話的時候了一臉平靜,沒有太多的糾結情緒。
“我卻莫名有了心情覺得我們能贏。”周寒墨說道。
“真的嗎?”封長語滿臉驚喜。
“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只要一沾上霍家就會有好事生。寧醫生跟霍董算是異性兄弟,當年他在家被排斥的時候是霍董給了他施展才華的機會。”
“你以前就認識這位醫生嗎?”
“只聽過他的名字並不認識。”
“我現在好期待明天趕緊到來,能早點知道這位名醫給我們提供的方案。”
“你得多吃點飯把自己和寶寶養好,這段時間是我太粗心了,以為你的情緒變化這麼大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卻沒有想得更深。你哪怕是情緒波動的再大,也不會如此頻繁的問我和安安的關係。那個時候你心裡很難受吧?一方面你對我的愛可以拿生命去做賭注,也要為我生下一個有我的骨血的孩子。一方面又害怕自己付出的太過,怕我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封長語如今再想起前一段時間自己的行為和反常也覺得痛苦難受。
她害怕他傷心,也怕他難過,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他。
他這一路走來太苦了。
沒有享受過父母的愛,也沒有享受過長輩的庇護,連其他人能享受到的愛情,他也只是有了一段大家都熟知的暗戀。
那時候的她沒有任何顧慮地衝進了他的生命裡,在他生命裡牢牢地佔據一個位置。
她原先以為她給他帶去的是陽光和笑容,會讓他在她身邊的時候都是高興的。
結果在他們滿懷期待的等著寶寶降生的時候,疾病比寶寶來得更快。
封長語也是在那個時候無法自控的害怕了。
她在這段時間裡時常後悔要是她沒有急急忙忙地闖進他的世界,在他的世界裡佔據了一個位置,他會不會不會那麼難過?
那時候他心裡至少還惦記著一個人。
那個人一輩子都不會有意外,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活著。
然而這些都沒有生。
她嫁給了他,她也用自己的健康和語言傷害了他。
封長語想反射性的說一句對不起,卻現他們之間根本不需要說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