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葡萄架下還有一把躺椅,躺椅邊的小茶几邊放了一副眼鏡和幾本書,看著就很悠閒。
而樓頂的花被打理的很好,每一株都長得很好。
花朵很大,枝葉也很茂密。
周寒墨坐到躺椅上,從密密匝匝的葡萄間看了出去。
天空像是被分割成了細細小小的小格,每一個小小的格子都像是一個小世界,獨立的存在著。
周寒墨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完全放空自己,什麼都不想就呆一般的看著天空。
他都能看著時間一秒一秒的從他的指尖溜走,一點都不可惜,也沒有緊迫感。
彷彿把手機一扔,殷城裡所有的紛紛擾擾都離他遠去了。
他成了世界上小小的蜉蝣,朝生暮死,並不值得他人的珍惜。
周寒墨想著,也許是整個心神都慢慢的放鬆了下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蘇曼在背對著他修剪花枝。
周寒墨坐著了身體,“客人走了?”
“走了。午飯想吃什麼?”蘇曼把多餘的枝條剪了下來。
現在還太熱了,得時不時的修剪花的枝條,這個時候不修剪的話影響它們下次開花。
“需要去買菜嗎?”
“想陪我去?”
“想看看你的生活。”
蘇曼聞言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個笑容周寒墨形容不出來,卻讓他一直移不開眼睛。
……
十分鐘後兩人坐到了車內。
周寒墨看著她把安全帶給繫上之後才動了車子。
蘇曼指導著他把車子開出村裡,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就像我之前沒有關心過你怎麼過一樣。這裡看起來物資是貧瘠了點,但想要過日子還是能過的。我一個人有一棟房子,平時種種花種種菜就挺好的。”
“以後你老了怎麼辦?”
“老了就老了吧,人的命有定數。我總不能為了等老的時候有個人陪著,就把你給拖住。沒有付出不應該有收穫。”
周寒墨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的收緊了,冷不防地說道:“我前幾天離婚了。”
蘇曼猛地轉頭看過來,不敢相信的問道:“離婚?怎麼會離婚?”
“她是個特別好的女人,也很愛我。她的家人很好特別疼她,有個哥哥,也很寵著她。她一直以來都很順利。嫁給我之後就病了,她生病的時候還懷著孕。懷孕的時候不能治療,她要冒著生命的危險是為我生孩子。”
蘇曼有些粗糙的雙手不自覺地揪緊了,眼神透露出了她的焦急與關心。
“既然這樣,怎麼、怎麼會?”
“我從小無父無母,別人說我命太硬克父克母,我以前不相信。直到她的身體出了問題,我才不由得相信了。離婚之前我陪她做了手術,在她還沒醒的時候簽了離婚協議。”
蘇曼手揪的更緊了,嘶聲說道:“誰說的?我不是你媽媽嗎?這麼多年了,我都沒有被你剋死。誰敢這麼汙衊你?”
“但沒有人見過你。別人只知道我是殷城最出名的孤兒。”
蘇曼的心狠狠地刺痛了。
再也控制不住的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失聲的痛哭起來。
周寒墨面無表情的開著車,在崎嶇蜿蜒的路上慢慢的開著。
眼睛卻在誰也看不到的地方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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