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不自在的用腳踢了踢鬆散的積雪，“我並不是故意瞞著你，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爸爸知道你不是故意瞞著爸爸，我就是覺得不夠關心你，讓你很多話都不願意跟爸爸說。”

“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不是因為我跟你有隔閡，而是我還不確定這件事能推進到什麼程度。你和媽不要誤會。”

霍勻衛難得聽到兒子這麼說，覺得喉頭都有些發澀，“你喜歡那位姑娘嗎？”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喜歡是什麼。”霍昀用極為平靜的聲音說道。

“什麼？”霍勻衛覺得自己好歹也是擁有小學畢業證的人，怎麼他兒子說的話他都不太能聽的明白。

“我跟她確定關係也有幾個月了。我的感覺跟以前對她的感覺差不多，並沒有太多的改變。”

“這……她之前和你是什麼樣的關係？”

“她是我的下屬，跟我一起都在科學院工作。”

霍勻衛聞言眼睛亮了亮，“那對方的條件很不錯啊。你是發現跟她在一起之後不愛她還是怎麼樣？”

“我當時接受她是想嘗試戀愛是什麼樣子，也想看看我會不會走進婚姻裡。但跟她在一起之後，我發現我並沒有什麼變化，她反而會因為我的態度患得患失。她在這段關係並沒有得到什麼好的感受和體驗。”

霍勻衛到這個時候發現自己的智商太低了，跟自己兒子聊天都聊不到同一個頻道，他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我還不知道。我想如果我再這樣不負責任的拖著她，對她而言傷害太大了。”

“那你想過她的感受嗎？要是她還愛你呢？”

霍昀外面的眼睛看著白雪皚皚的山下，放輕了聲音問道：“爸爸，你跟媽媽談戀愛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我跟你媽媽談戀愛的時候，每天都想見著她，我有一點東西都想跟她分享。我們的故事比較簡單，你也知道的。我那個時候看到她在河邊洗衣，只是看到了她的側臉就覺得這個人是我的，是專門為我打造的，然後就去見她。我跟她第七天就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要跟她結婚，就找媒人上門提親了。之後就有了你。”

霍昀從小就聽過家裡人的感情故事，他爸爸媽媽的感情故事是最驚掉人下巴的。

“你們這麼相愛為什麼不多生幾個孩子？”

“相愛是一回事，生孩子又是一回事，我們有了你就好了。感受過有孩子的樂趣，又不至於被孩子鎖著。”霍勻衛笑眯眯地說道，“你的性子跟我的性子差距太大了，有時候你的很多事情我不太能夠理解，但會選擇尊重你的選擇。我是把愛情看得很重要的人，甚至會把事業看得很重要，也許正好是我這一點給了你一個不好的示範，讓你跟我完全相反。對於這一點我很抱歉。”

“我不確定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但你不需要道歉。我只是沒有理解喜歡一個人的心情。”

“這一點爸爸最擅長。你要不要說說你的想法？你對那個女孩子真的一點眷戀都沒有嗎？一點心動都沒有？”

霍昀有一種恍然開啟先世界大門的感覺，這個話題他應該早一點跟他爸爸聊。

他爸爸媽媽的一生幾乎都浸在甜蜜的愛情裡，兩個人秀起恩愛的時候簡直是毫無底限。

他沒有仔細分析過自己長大後沒有感受過喜歡和愛情是不是因為小時候老是揹著兩個人秀一臉，習慣性的規避這樣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