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楊書遠一個軲轆爬起,震驚地瞪了眼,連宿醉後的頭疼都忘了。
雨安道,“可不是嗎,三少爺,今兒早晨您才讓大爺叫走,三少奶奶就被夫人關了祠堂了。”
楊書遠罵自己一句該死,爬起身就跑。
雪貞在祠堂裡受罪,他卻出去喝的爛醉,睡了一天,簡直……
“三少爺!”雨安趕緊追上去,“三少爺這會子要去祠堂嗎?”
“廢話!”楊書遠只是跑。
早一刻過去,雪貞就早一點結束痛苦不是嗎?
跪祠堂有多難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用說,雪貞一定恨死他了,竟生生讓她跪了一天!
“三少爺,不是小的多嘴,祠堂的鑰匙是夫人管著的,三少爺這會子過去,也開不了門……”
一語驚醒夢中人,楊書遠立刻轉個道,跑向芝蘭院。
雨安呆了呆,趕緊跟上。
芝蘭院裡,秦氏正對著趙媽媽發脾氣,臉色鐵青,“這是呂雪貞身邊的人丫頭送過來的?”
什麼個意思?
那被單上的,是落紅?
遠哥兒與呂雪貞直到昨晚才圓了房?
“是,夫人。”趙媽媽小心地回著話。
“天意,天意!”秦氏氣苦,捶著胸膛,“他們、他們就不該在一起啊……”
昨晚他們才圓房,今兒軒哥兒就撐不住了,這是老天爺在懲罰她呀!
怎麼就不狠心一些,早把呂雪貞休出楊家,軒哥兒不就沒事了?
“夫人,這……或許是巧合。”趙媽媽大著膽子說話。
“住口!”秦氏厲喝,“哪有這樣多的巧合!否則軒哥兒早不發病,晚不發病,怎就在今晨發了病?”
趙媽媽無言以對。
“夫人,三少爺來了。”丫鬟在外小心翼翼地稟報。
“那孽子定是為了替呂雪貞求情來的,不見!”秦氏此時正趕上了火頭,怎麼可能有好聲氣。
“是,夫人。”
楊書遠卻一頭闖了進來,怒道,“母親為什麼罰雪貞跪祠堂,她做錯了什麼!”
“你好大的膽子,敢這樣跟我說話!”秦氏尖聲叫,聲線都已扭曲。
“是母親瞞不講理!大哥生病,是天災人禍,不是任何人的錯,母親卻一味責怪雪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楊書遠絲毫不怕她。
“你、你——”秦氏眼前一陣發黑,想扇他耳光,都沒了力氣,“你這孽子……孽子……”
“母親若定要責罰誰才能消氣,我去祠堂跪著,讓雪貞回去!”楊書遠倔強地瞪著她。
“呵呵,”秦氏嘶啞地冷笑,“遠哥兒,你與呂雪貞真是夫妻情深呢!既然你心疼她,那你去陪著她跪!若是你跪了,她能自個兒回去嗎?”
“母親!”
“滾出去!”秦氏聲嘶力竭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