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皺了皺眉，將她扶進去，小聲道，“姨娘，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姨娘只替三少奶奶打算，卻不替自己打算打算嗎？”

秦姨娘愣了愣，“打算什麼？”

百合看她這茫然的樣子，很是無奈，“姨娘怎麼這樣心善呢？三少爺眼看著就只向著三少奶奶，其他幾位姨娘都有心思，姨娘你卻……”

“好了，這話不要說了，”秦姨娘忽地沉下臉來，“百合，你跟在我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些規矩還用我教你？”

百合大著膽子道，“奴婢是僭越了，可姨娘難道就打算一輩子這樣嗎？”

秦姨娘心中大痛，無言地搖了搖頭。

不這樣，還能怎樣呢？

三少爺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碰她的意思，三少奶奶嫁進來之後，她更是沒有半點機會。

她承認自個兒也不是個能爭會搶的，更做不到像宋姨娘、薛姨娘這樣，拋開了臉皮不要，硬是貼上去。

即使有夫人為她打算又如何，三少爺對她無心，旁人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哦，遠哥兒進了薛姨娘的屋？”秦氏聽了趙媽媽的稟報，並沒有多少歡喜的意思，看了雪貞一眼。

雪貞仍是低著頭做繡活，只當沒聽到。

趙媽媽道，“回夫人，奴婢親眼看著三少爺進了薛姨娘的屋子。”

“也罷，遠哥兒媳婦，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秦氏擺擺手，熬了這大半夜，她也累的厲害了。

雪貞放下繡活站起來，“是，母親，那這肚兜，媳婦是拿回去做，還是再到母親這裡來做？”

秦氏疲憊地道，“先放著吧。”

“是。”雪貞即施了禮，退出門去。

“趙媽媽，遠哥兒進了薛姨娘的屋，就沒再出來？”

不怪秦氏這樣問，實在是她太瞭解自己兒子，就是個會跟她擰著乾的。

趙媽媽為難地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見三少爺去了薛姨娘那裡，就趕回來稟報了。”

秦氏瞅她一眼，知道她這是討巧呢。

可她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不然難道還眼看兒子跟薛姨娘回望不成？

這個不讓人省心的。

“誰！”

雪貞才了出芝蘭院，就看到一個黑影，立刻叫一聲。

芙蓉趕緊擋到她前面去。

“雪貞，是我，”楊書遠趕緊過來，緊緊握住她的手，“怎麼樣？累壞了沒有？”

“還好，你沒事吧？趙媽媽說……”

“怎麼，你還信不過我？”楊書遠攬緊了她，打趣道，“你當我真個去了薛姨娘屋裡？”

雪貞有點著急，“我哪就這麼想了？我知道你是做戲給趙媽媽看呢，可那薛姨娘不是個好相與的，你跟她，沒鬧起來吧？”

楊書遠赧然，“真叫你說著了。”接著把剛才的事一說，“我不放心你，所以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