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嚇了一跳,“姨娘,你莫不是要小產?”
“你莫要嚇我!”薛姨娘更是面無人色,“我、我就是覺得腰痛腿麻,怎麼、怎麼就小產了?”
若是小產,必要大出血,她有孕的事,可就瞞不住了。
“那、那……”
主僕兩個正慌張著,趙媽媽出來了,“薛姨娘,夫人命你回無涯院去侯著。”
薛姨娘一愣,“這就回去?”
不是要跪兩個時辰?
趙媽媽冷冷道,“夫人吩咐,你聽著就是了,多問什麼。”說罷便出去了。
薛姨娘氣的要吐血。
人失了勢,連奴才都要給她臉色看!
碧桃恨恨罵了兩聲,去扶她,“姨娘快起來吧,這倒是正好了,免得再跪下去了,出了事情。”
薛姨娘搖晃了兩下,這才起了身,主僕倆緩了緩,雙雙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晌午過後,趙媽媽領著名矮胖的女人來了無涯院,給雪貞見禮。
雪貞客氣道,“這位就是陳媽媽吧?生的好一副菩薩樣,讓人瞧了就想親近。”
這說的倒也不全是客氣話,陳媽媽圓臉圓眼睛,嘴角時時帶著笑,看著就喜慶。
陳媽媽笑道,“三少奶奶真是嘴巴甜,哄的老婆子一個高興,哈哈!”
“陳媽媽取笑了,趙媽媽,把人帶過去吧。”雪貞微微笑了笑。
“是,三少奶奶。”
趙媽媽即把陳媽媽給領到後院去。
“姨娘,姨娘,不好了!”碧桃驚慌失措地闖進了屋,“大事不好了啊!”
薛姨娘才揉著膝蓋歇下,見狀罵道,“叫什麼?嫌我死的不夠慢是不是?”
“姨娘,真的不好了!”碧桃都快哭出來的樣子,壓低了聲音,“趙媽媽領了個人來,說是、說是要給姨娘驗身!”
“什麼!”薛姨娘呆了呆,猛地站起來,腿又疼的摔了回去,歪了嘴,“驗、驗身?”
“可不是嗎?”碧桃又急又怕,“奴婢琢磨著,莫不是三少奶奶的主意?”
薛姨娘越發驚了,“你是說,呂雪貞已經懷疑我?”
果然不是個好相與的,這可怎麼好!
“這……奴婢也不知道。”
薛姨娘劈面給她一巴掌,“都是你出的混帳主意!我若早早打了這孽種,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也不定瞞得過啊,”碧桃疼的,卻不敢叫喚,“姨娘要打罵奴婢,都是一會子的事,可現在人就在外邊兒侯著,姨娘千萬要先過了這一關!”
薛姨娘嚇的要死。
人都堵在外頭了,她能有什麼法子?
若是隻破了身還好,總有法子矇混過去,可她肚子裡有個孽種,但凡稍有些經驗的,都能看的真真兒的,想過關哪那麼容易!
“那、那你說有什麼法子?”
“這……”碧桃來回想了想,忽地道,“姨娘,有句話說‘吃人嘴辦,拿人手短’,這驗身的媽媽不是府裡的,是替夫人辦事來的,不若……給她些好處,封了她的嘴?”
薛姨娘猶豫起來,“這樣能行?”
“總還算是個法子,”碧桃都要苦笑起來,“眼下要先過了這一關,後面再想法子。”
薛姨娘想了一會,這情急之下,也別無他法,只好點頭,“也罷,你去把我的首飾盒子拿來,我挑幾樣。”
“是。”
碧桃趕緊進屋,拿了個首飾盒子出來,薛姨娘挑了一對極品的白玉鐲子,再挑了串大珍珠的項鍊,這兩樣就價值不菲,陳媽媽應該能滿意吧。
碧桃這才轉身出來,恭敬地道,“我家姨娘才睡下,有勞陳媽媽久等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