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做的很是隱秘,唯一一個看到她拋屍的人,就是這個福安。
不過,福安當時並不知道她拋的是誰,更不敢撈上來看,只以此為要挾,向薛姨娘要五百兩銀子。
因他好賭,欠了賭坊五百兩銀子的債,再不還,就要被跺手跺腳。
薛姨娘為保平安,自然滿口答應,並要他永遠離開廬江郡,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回來。
福安答應了,拿了銀子,第二日真的辭工不做,薛姨娘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誰知道……
福安苦著臉道,“三小姐,小的也是沒法子啊,你拋的屍浮了上來,夫人讓人報了案,官爺們查到,前段時間只有小的離開了薛家,還能不懷疑嗎?”
官府自然第一個懷疑是他殺了人,畏罪潛逃了,通緝令一發,他很快就被抓了回來。
事情不是他做的,就算他拿了薛姨娘的銀子,可這人命關天的事兒,他能隨便承認嗎?
“你、你……”薛姨娘眼前陣陣發黑,滿腦子只一個念想:天亡我也!
“惡女,沒曾想你竟如此惡毒!”楊書遠怒喝,“殺了人,還敢堂而皇之到楊家來!你做下的惡事,是你該承擔罪責的時候了!”
“哈哈哈!”薛姨娘忽然瘋狂大笑,眼淚都流下來,“是,我做下了惡事,我殺了那畜牲,那又怎麼樣?他汙辱了我,毀了我的一切,他不該死嗎?”
於捕頭一聽,嗬,招認的倒痛快,省事了。“來人,拿下!”
兩名官差上前,拿鎖鏈往薛姨娘脖子上一套,拖了就走。
“三少爺,我是為了你!我不後悔!我一生只喜歡過你一個,別人誰要碰了我,只有死,只有死!”薛姨娘被拽的跌跌撞撞,還不住聲地嚷嚷。
“惡女!惡女!”楊書遠臉色鐵青,越想越是脊背發涼。
惡女手上竟然有條人命,若是事情宣揚出去,那還了得!
秦氏也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雪貞安撫道,“母親息怒,相公也稍安勿躁,善惡到頭終有報,是非自有人承擔,此事,就此過去吧。”
還有句話她未說,那就是,薛姨娘殺的人,死的不冤。
在這個朝代,女人沒有什麼地位,即使是正妻,也難免遭遺棄的下場,更何況薛姨娘一個庶出女子。
被那禽獸汙辱,如果她自己不曾為自己討回公道,即使是官府,也不可能稟公處理——他們只會說,是薛姨娘勾引了男人。
不過很可惜,報仇從來都是條不歸路,薛姨娘做下的錯事,終究還是要她自個兒付出代價的。
衙役們都離開之後,秦氏威嚴的目光一掃眾人,道,“薛家姑娘只是在楊府暫住,與楊家無任何關係,日後休要再提,明白嗎?”
丫鬟小廝們自是應了。
“都散了吧。”
“是。”
秦氏看了雪貞一眼,表情複雜,“遠哥兒媳婦,進來說話。”
“是,母親。”
楊書遠也隨後跟進來,三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雖說是對楊家人宣稱,薛姨娘與楊書遠沒有拜堂,也不曾向雪貞敬茶,不承認她的姨娘身份,對外則稱是她在楊家暫住,可薛姨娘進了楊書遠的院子,被稱了“姨娘”,卻是不爭的事實。
如今她出了事,這裡裡外外的,肯定少不了議論,好在經雪貞這麼一“低調”處置,楊家遭受的非議,總能少些。
“遠哥兒媳婦,這次的事,多虧了你。”秦氏表情有些彆扭,不過她向來是非分明,倒也不會故做糊塗。
雪貞恭敬地道,“母親謬讚了,媳婦也有考慮不周的地方,甚是慚愧。”
“薛姨娘的事,就到此為止吧,唉,原也是我遇人不淑。”
秦氏嘆口氣,一心巴望著給遠哥兒尋個知書達理的人在身邊,他就能收收心,慢慢疏遠了他媳婦。
卻不料到頭來,險些給楊家帶來災禍,真真是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