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貞微一愣,接著搖頭,笑道,“我就不玩了,我服侍母親,你們玩吧。”
劉蘭芝過去拉她,“來嘛來嘛,姨母,讓三嫂也一道玩?”
秦氏擺了擺手,“遠哥兒媳婦,你去玩吧,我坐著就好。”
“是,母親。”雪貞隨著劉蘭芝過去,“你們做的好,我略讀了些書,沒有什麼能拿的出手,就不獻醜了。”
正說著話,佟姨娘與楊書虹一道過來了,一聽這話,她揚高了聲兒,“三少奶奶這是謙虛了,誰不知道你出身京城大戶,識文斷字的,三少爺去見了三少奶奶回來,不絕口地贊,說是你文采好,比他都不差呢,妾若是有這等文采,也能見得大世面了。”
眾婦人一聽這話,彼此打起了眼神。
一來,楊書遠不曾與雪貞訂親前,就先見了面兒,於禮不合。
二來,做妻子的得丈夫這樣誇讚,說明比較強勢,可不太討人喜。
秦氏當即沉下臉來。
雪貞微微一笑,“讓佟姨娘笑話了,我不過是略識幾個字,哪就比相公文采好了?男人志在四方,豈是閨中女子可比,佟姨娘這話一說出來,倒像是存了向外的心思呢,莫不是耐不得寂寞了?”
少婦們都露出鄙夷的笑容來,可不是嗎,楊少夫人這一說,這佟姨娘可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你……
佟姨娘登時沒了臉面,強笑道,“三少奶奶這話說的,妾可沒這心思,不過三少奶奶文采好,卻是大家都知道的,不若做一首詩,讓大家都見識見識?”
雪貞看一眼旁邊的楊書虹,她使勁低了頭,情緒甚是低落,想來方才與佟姨娘必定有過爭吵。
再想一想,佟姨娘是恨極了她在楊書虹的親事上多嘴,所以硬是要她做什麼詩,其實是要她出醜,報復來了。
劉蘭芝瞧出不對,不安起來,“三嫂……”
“不妨事,今兒是大家一起玩,高興就好,”雪貞清冷一笑,“既然各位夫人都做了詩,我也就不客氣了,既然今兒是七夕,就以此為題,做詩一首吧。”
眾人都安靜下來,一睹才女風采。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雪貞的聲音清脆不失溫婉,說詩時韻味十足,甚是好聽。
“這詩真好!”劉蘭芝第一個贊起來,“三嫂,你好厲害!”
雪貞默默汗顏,不過是借了先人的東風,“剽竊”了一把。
不過這個時代的人還不知道後世會有此詩,她也就心安理得了。
“謬讚了。”
“真是不錯!”焦母看來也是個有見識,亦開口稱讚,“遠哥兒媳婦果然文采卓絕,不負盛名。”
這話可就是意有所指了,眾人一邊對雪貞交口稱讚,一邊瞄向佟姨娘,眼神不善。
佟姨娘暗裡恨的咬牙,面上還得贊著,“好詩,好詩!三少奶奶好文采,妾今日見識了!夫人,好福氣呀。”
秦氏淡然一笑,心中卻是五味陳雜。
遠哥兒媳婦各方面確實很不錯,可惜……
如果她不是那樣的命格,不會給楊家帶來災難,該有多好。
時辰差不多,眾人入席,雪貞過去扶著秦氏一道。
“遠哥兒媳婦,方才那詩做的不錯。想遠哥兒想的緊了吧?”秦氏小聲調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