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星期，林清清都在和歐遠瀾較勁。她故意在這個人出現的時候假裝忙別的事情，或者刻意沉默，用死一樣的寂靜保持疏離。

這樣的林清清一點都不討人喜歡，甚至連江暖都看不下去了。“清清，你到底怎麼了？”

那天被送來醫院之後，林清清就索性給自己放了個長假。整整一個星期裡，她就待在醫院裡陪江暖。偶爾阿姨會把辰辰也帶過來讓她看看，但就她最近的狀態，還真不適合帶孩子。

“沒事啊。”林清清看著窗外，依舊是那副木訥的表情。

嘴巴上越是說著沒事，其實就越說明她心裡憋著事。關於這一點，江暖老早就知道了。

看她連自己也瞞著，江暖更加不高興了。“你這麼一副死人臉，叫誰看了是沒事的樣子？”她沒好氣的問。

默默搖搖頭，林清清依舊堅持：“真的沒事，你別問了。”那些事她自己現在都接受不了，又要怎麼講出口呢？

這幅態度徹底惹怒了還處於產後抑鬱期的江暖。“林清清！”她怒吼。“你今天要不跟我說清楚，以後就沒我這個朋友了！”這話她是認真的。

其實她倒不是真的要逼林清清說出來，只是她受不了這人總把自己當忍者神龜的模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她總是要一個人默默的消化。如果不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給逼問出來，誰知道她這次又得抑鬱多久。

感覺神經末梢極度不發達的林清清這次終於察覺到了江暖的怒氣。“暖暖，你說我是不是錯了。”良久，她終於怔怔的開了口。

本來還在生氣的林清清瞬間就疑惑了。“錯什麼了？你哪裡錯了？”她一頭霧水的問道。

“可能我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我，他們應該都會很幸福吧……”她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感慨道。

聽著林清清說的話越來越奇怪，江暖忍不住打斷。“停。”她叫道。“你先介紹完事情的背景發展經過*結尾再去抒情。”

本來心情就抑鬱的要命的林清清再次嘆了口氣，開始給江暖講述那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其實說出來也好，她自己最近也亂的厲害，說給江暖聽聽，說不定還能幫她疏導疏導。

“天吶。”聽完事情經過的江暖一副被驚呆的模樣。“清清，你這故事也太離奇了吧，跟小說情節一樣。”她再次感慨。

白了江暖一眼，林清清繼續鬱悶了。她又何嘗不是這麼覺得？從最開始的爹不疼娘不愛，到了後面又開始一個突然的反轉，這還真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你覺得這些事是真的嗎？”撐著腦袋看著窗戶外面幽幽飄落的樹葉，她問江暖道。

上一次看落葉是去年秋天，那個時候林家還沒衰敗，林語以及林言還是會經常出現在她的生活裡。但是如今，似乎一切都變成了另外一番光景。

擁著被子窩在病床上的江暖也猶疑了起來，對於林清清說的這些聽起來就像是小說情節裡的事情，她也難辨真假。“你信嗎？”她反問道。

“就是不知道，也覺得……不能接受。”頓了頓，林清清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