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玲瓏故意沒把那三支價值連城的老山參拿出來顯擺,深知財不露白的道理怕太過惹眼,平白招來不必要的禍端。
那些個村民一瞅見那油光鋥亮、散發著濃郁肉香的風乾肉,再聞到那罈子果子酒裡飄散出來的勾人魂魄的甜香,一個個眼睛都瞪直了不少半大小子更是饞得口水都快流到腳面上了!
“後生,你這肉咋個換法?酒又是啥章程?”一個眼珠子滴溜亂轉瞧著就精明過人的中年婆娘,按捺不住心頭的火熱,尖著嗓子搶先問道。
張峰心頭一樂,成了!這買賣有譜!
他故作一副老實巴交不通世故的模樣,撓了撓後腦勺憨聲憨氣地說道:“嬸子,俺也是頭一遭出來換東西,不懂這裡頭的行情,您老瞧著給就成。只要能換點吃的穿的,俺就心滿意足不敢多求!”
他這副“傻實在”的模樣反倒讓那些原本還有些疑慮的村民放下了戒心,覺得他是個好打交道的老實後生不是那種走南闖北、心眼子比蜂窩還多的奸猾商販。
當下便有幾個手腳麻利的村民急吼吼地跑回家,抱來自家的紅薯幹、苞谷棒子,還有一些半新不舊的舊衣裳、舊布料,爭著搶著要跟他交換。
張峰也是個爽快人來者不拒,只要東西瞧著還算過得去,他就點頭應下。
一來二去他帶來的那些風乾肉和一小罈子“猴兒酒”,很快就換出去了一大半布袋裡也塞滿了各種實用的嚼穀和布料。
就在他琢磨著見好就收準備拔腿走人的時候,先前那個一直眯著眼睛打量他的老漢,又悄無聲息地湊了過來壓低了嗓門,神秘兮兮地對他說道:“後生,俺瞅著你也是個實在人不像那些個奸猾的貨郎。你方才說,還收藥材?”
張峰心中倏地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點了點頭,應道:“是啊,老伯。要是有啥年份足的好藥材,俺也收,價錢保管公道,好商量!”
那老漢左右賊頭賊腦地張望了一番,見四下裡沒人留意他們這邊,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打著補丁的懷裡掏出一個用破布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包,一層層解開。
裡面赫然是一截顏色焦黑,約莫半尺來長,散發著一股子若有若無奇異幽香的……爛木頭疙瘩?
張峰的瞳孔,在看清那玩意兒的瞬間,猛地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這……這玩意兒……該不會是……那傳說中的……
“後生,你給俺瞅瞅這個。”老漢把那截黑不溜秋的木頭疙瘩遞到張峰面前,聲音壓得比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這是俺年輕那會兒,在深山老林子裡頭採蘑菇,無意間從一棵朽爛了幾百年的老樹根底下刨出來的。
當時就聞著這香氣邪乎得很,鑽鼻子裡舒坦!俺也不知道是啥金貴玩意兒,就一直偷偷摸摸藏著。你給俺掌掌眼,要是真是啥好東西,俺就便宜點兒出給你,換點嚼穀就成!”
張峰強壓下心頭的狂喜,接過那截木頭,不著痕跡地放在鼻子底下輕輕一嗅。
轟!
一股濃郁到了極致,沉靜如水,又帶著絲絲縷縷清甜涼意的特殊香氣,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瞬間衝入他的鼻腔,沁人心脾,讓他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四肢百骸都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舒泰!
錯不了!絕對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