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插你妹啊……你這想把我這種上山沒多久,沒根底沒資歷的待察留用人員,專門架到眾目所指的火上去烤麼”
我怎麼可能輕易答應,被這兩兄弟套牢了,就意味更沒機會擺脫這個毫無前程和未來可言的強盜窩。
“且不說你家老大的親信和手下人會怎麼看……梁山其他部曲的人,會不會藉此生事還不好說呢……”
“你還真是考慮周全啊……”
他也不生氣,藉著話頭道。
“我要是有妹子,說不定就招了你,這樣隨便怎麼插都沒關係了吧……”
“如果你做了我的妹婿,過來幫我的名頭和資格也有了把,雖然老家已經沒有人了,要不認一個義妹怎樣……”
“喂喂,你就這麼當著我的面說這些……真大丈夫?”
看他一副難得認真考慮起來的樣子,我不由眼皮抽搐著扭過頭去,果然是人無恥就無敵啊
通常情況下,作為山上極少數可以交流的物件,他會帶瓶酒水和食材來蹭吃蹭喝,然後聊聊天什麼,談談人生理想,增長點眼界什麼的。
畢竟我名義上也算是個撞傷頭的失憶海生子而已,只是來自海藩中更偏遠的大洲而已,和中土的風物有些格格不入而已。
當然我更懷疑他其實有潛藏的話癆屬性,只要他看對眼的,就能喋喋不休的扯上一大堆,絕不重複的廢話,讓人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從小缺少關愛和表達的渠道。
但是我更多是負責給他說書,因為他就算是上戰場,居然也隨身不離的,帶著一本翻卷邊的《水滸英雄志》,當他活過一口氣來,只能挺屍養傷不能搬動的時候,還請我給他念上一段。
這也是我和他相熟的由頭和話題之一,因為他對述的充滿浪漫主義,和替天行道之類體制外的義理情節,頗有憧憬之意。
可惜這些梁山部眾與其說像水滸裡的結義之士,不如說更像是瓦崗寨式的造反集團,更兼背後海外藩的出力和間接遙控,而讓它與普通走投無路的造反者,相去甚遠。
儘管如此,
他喜歡和我討論水滸裡的人物和各種得失,雖然是修改版的,但是他毫不掩飾對悲壯之林沖,或是豪爽如李逵、仗義若魯智深之類傾向和喜愛,當然偶然夾雜其中,明顯不像是他能夠問出來的問題,就被我選擇性無視了。
但他畢竟只是粗通文字,因此偶爾會找我去,給他手下弟兄說上一段,諸如三碗不過崗,罪打蔣門神,智取生辰綱,乃至智探燕子樓,私會李師師,嚇萎皇帝之類,無論哪個時代的群眾,都喜聞樂見的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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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個聽書講古的範圍,有時也不僅僅侷限與他的部下,一片黑壓壓三五大粗漢子的腦袋,聚精會神大氣不出的認真聽講的情形,讓人略有些成就感,又有些詭異莫名。
這樣我也多少在前山的營地裡,混個臉熟和出入的便利。
畢竟梁山雖然作為橫行一方的巨擘,但是本身的業餘生活和娛樂專案,卻是單調的可憐,這些莽漢子身邊稍有點積餘,幾乎都消耗在為數不多的娼館女人的肚皮上了。
所以我給他們“發明”了幾個投入簡單,佔用場地少的體育活動,一來二去就熟稔了起來,成為我擴大活動範圍,策劃逃亡路線的最好掩護。
作為交換,他們也會幫我獲得一些想要的紙筆、書籍、器具之類的稀罕東西,還有一些需要鐵匠打製的特殊小玩意。
有這些閒暇時間,我利用羅克敵和其他給我找來的東西,用古代的材料做一個手工實驗黨,反正除了個別需要畫圖定製的個別部件外,通常情況下的雜庫裡,我並不缺少來源。
比如試製一些便攜耐存的方便食品,調配一些驅蟲消毒的藥水,多用途的揹包和行囊,炊飲兩用的水壺,一些可以反覆使用的索具和扣件。
比如羅克敵帶來的那幾個小零碎,被我在幾條割好的指寬牛皮上組合成來,逐漸行程一副行軍揹帶的雛形,然後用那隻匕劍輕輕一劃,堅韌老牛皮的多餘部分,就裁斷開來了,甚至連底下的硬木案,都劃出一條深痕,確實出乎意料的好用。
望著手中吹毛可斷的短刃,我開始思考,羅克敵這次出現的意義和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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