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就算家主他別有想念,但畢竟長幼有序的……”
“我們永遠站在你這邊的……”
“宗藩體制度下,他也不能肆意妄為的……”
找個偏僻點的茶攤子坐坐,清了場子,吹著充滿鹹腥味的海風,倒上喝起來已經不知道什麼滋味的茶水。我腦子裡還是一股子詭異的錯覺,天上掉下個忠僕來,這是我要轉運了麼。
然後,
他迫不及待的,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所謂“我”過去的事情。比如我走後,領內的紛爭,來自母舅家族的反彈和干涉,而他們就是因為被羅氏當主嫌礙眼又不便發落,被尋找兼聯絡生意為名,分批打發出來眾多家臣部曲中的老人之一。
其中大部分內容,聽的我一頭霧水,但還是隱約的想起一些東西,河口和海邊林立的風車和水車工坊,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管道和器具,
按照他的說法,“我”小時候就顯示出異於常人的稟賦,也就是說頑劣異常,在嶺內常惹得雞飛狗跳,不得安生,時常還會冒出些異於常人的行為和言論,做些會莫名其妙的冒煙、著火和發出嚇人聲響的古怪東西,因此被視作災星一般的存在。
好在冠禮之後,性子總算逐漸穩下來,開始展露出喜好營造和經營的另一面,一邊進修府學一邊熟悉家業,一些奇思妙想也開始顯露出相應的價值或是效益。
於是不出意外的眾望所歸,被視為鐵定的下一代當主,由於在海南藩務學堂的成績優異,加上拜在名家座下,連本府的宗家都開始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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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時候,常年在外的當主,卻突然帶回來一個風韻猶存的歌女和她的兒子,然後傳出風聲,他對這個外養子的關注和重視,遠超過原本既定繼承人。一想到一個來歷可疑,血統卑賤的歌女之子,可能毫無理由的凌駕自己頭上,然後眾多家臣部曲近屬就嚴重不淡定了。
“我”名義上的生母舅家,也無法坐視,然後“我”就成了鬥爭的焦點,被推到了前臺,再加上當主莫名其妙的指親.這簡直就是女頻版的狗血宅鬥文的套路啊。
“有船出海麼.”
我重重的吁了口氣。
“有,有,不過得等到旬後……一同出發”
老頭忙不住的點頭。
“畢竟我等是借了夷州藩的船過來的.”
“不過只要完成這筆勾當,到了籠山港,就能直接乘上本藩商家快船……”
老頭子念念叨叨的講個不停,
那種說話間的顫動,看起來像是某種發自內心的激動,看來“我”這位前身,多少還有點威望和班底啊,不過這一切對我來說,還是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你可知我是為什麼出來的……”
隨著這句脫口而出的話,我也想起來了,那會領內突然冒出一股傳言,說“我”非是當主本生,而是寄養的子嗣,因此父親才格外扶持那個親生血緣的弟弟,有讓“我”另娶分出去的意思。
然後就各種意氣、文青、中二情節發作,被人一撩撥就跑出來,發誓就算沒有羅氏本家的扶持,也能創出一番事業,再回去打那些人的臉。
“那些都是阿諛小人的惡意生事,”
他憤憤的說。
“就算沒有本家的淵源,您的血嗣也比羅氏宗家高的多……”
說道這裡,他幾乎是微不可聞的唸叨
“大不了娶了小小姐就好了……照樣也能將宗脈傳續下去”
麼,不是親生,娶妹,我好像聽見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可惜老傢伙自知失語不肯再言了。
我更決定了不能輕易回去的理由了,起碼不能毫無準備的回去,不過藉助他們的力量離開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要鬧出大事的是非之地,應該不成問題把。
“那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我想了想,看著他的眼睛道,既然有更好的離開契機,我也要稍作一些準備。
“我可不想就這樣回去……此地還是事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