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府後宅花園,風和日麗之下,草木慼慼,蟬蟲習習。
蹲立在花壇上的灰斑貓咪薛定諤,用藍灰色的眸子有些疑惑又有些不甘心的,側著腦袋盯著藤編搖籃裡熟睡的小嬰兒。
畢竟,這曾經是它專用的器具,雖然被女孩兒裝在裡面,當作過家家娃娃玩具搖的時候,它總是很有些老不情願的想要逃出來。
然後它還是低下了身體,用肉乎乎的鼻子輕輕觸嗅了下,滿是奶味小傢伙的臉龐,抖了抖鬍子,然後用肉爪撥了撥襁褓的邊緣,慢慢側過躺到嬰兒的身邊去,出某種呼嚕呼嚕的震動聲。
隨著風中熟悉的氣息,輕輕顫動這鬍鬚,居然就這麼安心和愜意的眯眼睡著了,除了拖在籃子外面偶然搖曳的毛茸茸大尾巴,就像是擠在搖籃裡的另一個嬰兒般。
這一幕讓坐在一旁看文書的我,不禁微微一笑。
作為習慣了家中新成員的代價,它還會時不時會叼著新抓來半死不活的麻雀,或是小老鼠,或是蜥蜴什麼的,甚至還有池塘裡抓來的小魚,偷偷的放在嬰兒的搖籃邊上。
似乎是覺得這個小東西,看起來沒有打獵養活自己的能耐,而自己有義務和本能來餵養她一般的。
然而嚇的照顧嬰兒的湄湄一驚一乍的,不得不皺著眉眼小心翼翼的用火鉗和樹枝,偷偷挑起來扔掉。不然讓薛定諤看見了又會當場重新叼回來,樂此不疲的好似在做遊戲一般。
當然了,除了薛定諤之外,後宅裡的幾個女性都用各自的方式,對這個意外出現的小生命,表示出了某種心意和態度。
比如吊在搖籃上方的草編蚱蜢和彩色繩結,是小伽嘉貢獻出來的玩具;而作為襁褓的絲綢襯墊,是抱頭蹲那自己的絲被親自那剪裁出來的;
而嬰兒身上的小衣裳,則是湄湄的手筆;就連三枚也多了一項日常任務,每天提拎著裝著孩子籃子,在院子裡溜達和曬太陽。
而我,則是讓人在後園的空餘房間裡,讓人專門養了幾頭奶牛和山羊,每天專門擠奶全家人一起喝。
想到這裡,我又將注意裡重新轉回到文書上,
在兵力上限收到壓制和削弱的情況下,就只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彌補和加強了。
除了暗渡陳倉的擴大二三線和預備役編制之外,還有比如在軍事裝備和軍隊素質建設上,變相的提升戰鬥力的多手準備。
好在這段時間,除了鴨綠江口泊汋城那一帶的中低強度區域性衝突外,淮東周邊已經是無戰可打了,就連西面主要對陣對的敵人,也是全力收縮回過程中,恨不得離淮東的戰線更遠一些。
因此,淮東在初級化工和軍火方面積累下來的產能,可以比較有效的集中起來針對性的投入到,在一連串安東戰役中已經表現出足夠潛力和展前景,的相應連珠銃和火雷彈的設計改良和擴大生產當中。
因此,在初步完成火力強化為目的的裝備更新之後,目前淮東麾下的擲彈兵序列,已經達到了二十六個團的規模,將近九千的員額。
都是各部選拔出來的,有過數次臨陣經驗的老練行伍,每人用專門的掛具隨身攜帶,六隻火雷彈或是十隻體積更小的爆彈,以及一隻轉輪快銃和相應的定裝彈藥盒,作為基本裝備。
這樣,既可以充作快槍隊一般的火力壓制,也可以近距離投彈,配屬在普通銃兵編制當中,算是一種攻守兼備的加強火力編制。
這樣剩下的兩軍二十一營當中,每個主戰營都可以配齊至少一個團的擲彈兵;而同屬其他標準混城團下也至少擁有一個隊的擲彈兵,而隊下配備一個火的擲彈手。一直類推到最小的什伍,雖然沒有專屬的擲彈手,但是同樣以什長配短管連珠銃和若干火雷彈。
而到了青州守捉軍名下的防戍營配比,則縮減為一個隊的擲彈兵,並且沒有老擲彈兵的番號。
但是同樣也是充當著最老練也是最有經驗的基幹部隊角色,這樣防戍營的火器化也達到了平均六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