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身在廣府的另一些地方。
“真是天助我也,”
“合該我輩成就大事了。。”
“此乃上天也要站在我們這邊了啊。。”
“只消在嶺外稍加推動和使力,局面就會更加對我們有利了。。”
接到嶺外生變故的訊息之後,一些人也由衷的出幸災樂禍,或又是欣然得意的感嘆聲,然後愈加振奮的加緊手中的動作和籌劃了。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小插曲和變故,比如在下關一片蕭條的港市當中,已經上岸潛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南海十三郎——馮十三,也陷入到內部的質責和斥問當中。
“為什麼要節外生枝。。”
“貿然對計劃外的目標動手。。”
“我們的力量是用作成就大事的。。”
“不是拿來給你尋私仇的。。”
“如今畿內的局勢牽一而動全身。。”
“你若是執意要將大夥兒拉下水的話,”
“那就不要怪我們不講情面了。。”
然而,這些誅心的話語在他身上就仿若是清風拂面,馮十三的目光始終停留下沒有說話和表態的那個人身上。
這位也是唯一能夠讓桀驁不馴的他,深深敬畏和忌憚如斯的海上前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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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府,外郭南端的國光坊內,掛著秦氏字樣的宅院裡,秦長腳滿心悲憤交加的看著眼前雞飛狗跳的一幕。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家裡會出這樣的變故。
秦長腳他本擬依靠快人一步的信風而提前抵達了江寧,乘著還沒有交割公事的機會,迫不及待的一路直奔到自己的別宅,想要給成婚未久的嬌妻王氏一個驚喜,
只是,他給的驚喜固然是到家了,但是王氏也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衣裳不整的她正和幾名同樣坦身露體的年輕官人,正在乘著那白日飲宴的機會,當場行那有傷風化的勾當,而避之不及被他撞了個正著。
然後就是天崩地裂一般的醜聞和鬧劇,讓他差點當場崩潰了。然後在痛心疾的喝斥和叫罵聲中,這才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過往事情。
這些年沒少風言風語的在外間流傳,或者說早已經豔名遠揚了,特別是自從廣府搬到了江寧之後,少了家裡的管束和制約,又是空閨難耐更是肆無忌憚的招蜂引蝶起來;
但是他周旁和身邊的人卻是都串聯一氣起來,對他封鎖和隔絕訊息,因為他們幾乎都是秦長腳從妻子的孃家帶出來或是提攜起來的同鄉,以至於他成了全家唯一不知情的那個大傻瓜。
而被捉姦在床的那幾個男子,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路數和跟腳,居然有能力讓當地坊間對此時噤若寒蟬而不聞不問,甚至還敢有恃無恐的當場陰陽怪氣的威脅他這個丈夫。
他身為監察地方的御史裡行,又是掌握了淮東那個令人生畏的肅反會,居然本身就出了這麼天大的醜聞和紕漏,簡直令人情以何堪啊。
然而,令他寒心和作嘔的是,這個府上的任何人,包括他帶回來的那些資深隨從,都是一邊倒的阻攔和勸說他,為了自己和岳家的體面著想,千萬不要把事情鬧大了云云;這個結果和現狀也讓他愈加的惱怒和憤恨起來。
好在淮東帶回來的那些衛士,還算是能夠令行禁止的聽話,不然,只怕他自己真的是孤立無援之下,被這些狼心狗肺之輩給裹挾了。
因此在暴怒之下,他直接做出了最是粗暴也是決絕的選擇,一聲令下這些肅反會的好手,將這幾個狗男女打翻了在地一起綁了起來,像是死狗一般拖出門去遊街了好幾圈之後,才送到江寧府去問罪。
只是他固然是一時快意恩仇了,但是江寧府方面卻不免為這樁突如其來的公案,一陣手忙腳亂起來。
而在石頭城中的行在,再次被壓抑在了某種高壓的氣氛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