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府老城,群益坊。
專門為附近府衙中小吏提供飯食的一間老字號店家裡。
飯飽酒足的周伯符,也在慢慢的打著嗝兒,一邊豎起耳朵聆聽著左右的動靜,一邊看著面前帶有特殊標識的記錄。
“兵部侍郎崔武怡醉酒落水而死了”
“衛尉少卿孫巖之突急症病重不治。。”
“提舉海兵總署章邑之,因病重告老請退。。”
“京大座孔德義身體不虞卸任而去。。”
“最近橫死和病退的官人,似乎有些多了起來啊。”
而在伯符面前的記錄上則用密文符號,標示著畿內官場最近一些公開的動向。
“武德司大清洗完畢,正使、副使,知事皆出缺。。”
“五城防軍檢點周正辰被外放為安遠路經略。。”
“殿前軍都指揮使,統軍將軍雲易安,輟升為參事府副總綱。。”
“拱衛軍的右領軍衛、右驍衛、左武衛、右武衛的將軍、中郎,各有不同程度的人事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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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來自江寧方面的一番錦上添花式加官進爵之後,可謂是人心如潮而士氣湧動,這也給了我一個上好的機會。
如今眼下這個局面,挾大勝之勢而主強客弱之便,不對這些裹挾回來的友軍,加緊手段做些什麼,“關愛”和“救助”他們於水火困厄之中,簡直就是浪費資源和時機。
等到江寧方面掌握更多的情汛,而作出具體處斷的決定後,就是典型的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了。
比如劉延慶的模範後軍,需要整訓和重建自然是不在話下了;王貴的前軍本來就是出自淮東體系內,自然也可以進行適當的整編和擴充,進一步加強掌控力度;
然後籍著整訓再編的理由,將那些懷疑物件和潛在不安定分子,給慢慢的剔除出去,或是集中在一起便於監視和觀察。
至少在名分和實質上,作為上官的我和淮東鎮都有相應便利和權宜,正好可以以看似公允無二的態度和立場,快刀斬亂麻式的一併處置了。。
然後,另一路編制的河南別遣軍旗下就有些麻煩了;
其中兩個原本屬於淮南行營舊部的軍序,以戰地軍法之名臨危處斷,將其殘餘部伍吞了也就吞了;畢竟他們要麼棄主官與不顧而臨陣脫走,要麼是捲入“證據確鑿”的營變和反亂事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