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緩緩推進的遼興節度使大愫和各色旗幡之下,
“報屈律部在城南得手了”
一個衝到耶律大石面前的信使,用一種狂喜的叫喊道,
“我們找到了城牆的缺損處。。”
“勝勇營和敢當營已經率先攻入了城中。。”
“五部已經爭相趨往城下。。”
聽到這個急報,耶律大石左右還有些凝重和森嚴的氣氛,頓然被一種狂熱的情緒和振奮的聲浪所掀翻開來。
“萬勝。。”
“功成。。”
“大帥威武。。”
與此同時,城南崩塌的缺口內外,已經是人聲鼎沸了,雖然城頭還在不斷射著火銃和箭矢,時不時還丟下一些火油彈而濺灑著燒成一片,但是卻絲毫未能組卻到那些爭先恐後,沿著廢棄土石斜坡湧入的人潮。
他們人人頭戴著毛邊鑲鐵盔,身穿綴著鐵片的麻布甲,內襯以鎖子背心,背盾而持長斧而捉大刀,或是握著釘錘和短鉤槍;嚴整而肅然的像是一股青黑色鐵流一般,輕而易舉的貫穿和撕裂了,濃重煙氣與火焰構築的屏障,又變成激盪流淌的瀑群般的飛瀉進城池內。
只是他們大多數人在欣喜若狂的衝出缺口下方之後,卻現並沒能如期見到前來匯合的內城友軍,或又是倉促趕來迎戰的淮軍,而是鋪滿了碎石瓦礫一片空地,以及一排排一片片預設的柵牆和車壘,還有後面隱隱綽約的身形,頓然在當頭的軍將身上上澆了一碰冷水。
但是大多數人無暇更多思慮,而毫不猶豫的推搡催促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同袍,一鼓作氣的化作湧潮滾蕩向前,就要輕易的攀越上這些環狀佈設的車壘,而殺死藏在背後的鼠輩們,
然後,就像是烈風一般的從四面八方迸出來的煙火和鉛雨,還有凌空飛至的爆彈和火油彈,霎那間籠罩了他們;像是切剝開的蔥瓣,一層層一片片的將他們打到,或又是一整片灰色基調上所暈染的血色斑點一般,將他們一群群的點燃、炸翻在地面上。
而唯有少數伏低身體躲過殺戮的幸運者,努力的奮起餘勇攀上車壘,卻又在激烈的慘叫和嘶號聲中,頹然無力的像是凋零落葉般的,被人從車壘上方重新刺落、戳殺和挑翻下來。
而在他們的後方也是驟變徒生;那些依舊還擁堵在缺口裡計程車兵,轉眼間被城牆缺口兩邊丟下來的藥包炸的血肉橫飛,然後又被事先準備好裝滿沙土碎石的車輛,給推倒下來層疊都塞了起來。將他們最後一點退路和希望,也給徹底斷絕了去。
“是陷阱。。”
“有埋伏。。”
“我們上當了。。”
“繼續向前。。”
但他們不愧是邊軍之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敢死之士,只聽到偌大場地當中剩下的人淒厲慘叫和怒吼著,在僅存將官的呼喝下承受著殺傷的煎熬,而拼命聚整合幾個不規則的方陣,用同伴的屍體作為盾牌而不斷的堆砌在身前,而重新向著看起來不過一人高的車壘之牆,像是滾動的血輪一般飛的推進過去。
然後更加可怕的事情生了,預先埋設在地下的火藥,在他們之間或是身邊猛然爆炸開來,一時之間許多人當場化成了扉粉,各種殘肢斷體的碎片,隨著血漿潑灑掃打的到處都是。
更兼這些爆炸點都是經過預先精心設定的,並且在上面堆砌了足夠的碎石來增加殺傷。
因此,剎那間天女散花一般的激起漫天碎石,又如噼裡啪啦雨點一般的暴打擊墜在他們頭頂上;許多人雖然躲過了爆炸的波及,但在被震得失去聽覺而渾渾噩噩之際,頓然被這種猝不及防的二次傷害給砸得頭破血流,而慘叫連天的紛紛栽倒翻滾在地而喪失了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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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我已經無暇估計城南出的巨響,和迅消停沉寂下來的喊殺聲了。
因為在遠處的天邊,然然升起數枚紅綠相間的焰箭,接二連三的閃爍在陰雨的天色下,如此往復了數次。
“總算是給我趕上了。。”
我不由的深吐一口氣,重重的拍下手中的鞭柄,
“大勢成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