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廟會回來之後,我家後院的關係,似乎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但又似乎沒有任何變化。抱頭蹲已經喜歡蹲牆角,吃貨還是吃貨,謎樣也依舊腹黑兵快樂著。
但升明樓的偶遇,卻只是個開端而已。
接下來幾天在家待職候命的日子,我似乎一下子陷入某種應酬繁忙中去,各種名目的邀請紛沓而至,連我身邊的人,也沒有拉下。
最後連身份有些微妙的崔綰婷也被支派了出去,作為某個女性圈子私聚活動的人選,這也是她第一次在公眾場合露臉,幾乎是作為我附屬物的身份。
其中,賞賜拜訪過的尚氏公館再次出邀請,卻是幾位宗藩院的元老,擺得和事酒,卻是驍騎校陳子錕背後的陳氏家族,表示出某種擔憂和各種低姿態
表示沒有必要為這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禍害,影響了大家向前看的寬廣眼光。
我收下了他們的歉意和補償,至於其他的嘛,早前於嘛去了,有機會還是要想辦法以絕後患的,但是目前讓他們虛假的安心一下也好。
陳夫人作為引薦人,也相繼領我在非正式的場合,一一見過了主戰派中的幾位大佬,雖然各自態度不同,但還是以一隻小盤潛力股的身份,算是留下個初步印象。
最大的收穫,就是一番交涉和努力之後,我得到私下某種默許和縱容,從已經面目全非的講談社裡,拉了一批人出來,多是文書處理或是諮詢分析上有所勝長的老人。
用他們的話說,現在講談社早已非當初那個一群年輕後進,熱血創業的產物了,變成某種暮氣沉沉,抱殘守缺的僵化之物。
雖然名為四海衛的某種外圍,但是卻看不到任何令人振奮的東西。
上層充斥著那些莫名其妙空降下來的主管們,除了會想辦法利用社中資源,給自己弄錢之外,就是各種混吃等死,無心做事的養老之輩。
底層一些的年輕人,早已經紛紛想辦法脫身,也就他們這些有所牽涉的老人,不肯放手也不給要緊的任事,就這個半調子空懸在那裡。
好在我這個前社總算想起昔日的情分,讓他們解脫了云云。
雖然知道長期作為四海衛的外圍組織,他們之中也很可能有四海衛培養下來的真正眼線和探子。
不過這也正在某種體制和潛規則的容許範圍之內,一個在廣府之內擁有相應武力的年輕新進武將,沒有受到體制內的監控,那才是一件真正危險的事情
只是今天我去的地方有些特別,
同年會,這是數百年前京師兩學沿襲下來的傳統。五年一期的大禮堂中舉辦的大型招待會。
變相向那些有所成就的老校友勸募,展示某種人脈資源和排場的競爭整合,順便為那些天各一方平時很難湊到一塊的老友們,提供一個名正言順交流社交場合,
給事業有成的學長們,提供某種衣錦還鄉式的擺顯機會,對尚在積極苦讀的晚學後進們,也是某種變相的鼓舞和激勵。
同時也上演出各種悲歡離合恩怨情仇的現實段子的最好現場。
同時也是一些傳說和勵志故事的誕生地,因為日積月累下來,其中也不免很是除了一些在各方領域有所建樹,乃至身居高位的人物,而並不是每個人的早年經歷,都充滿著各種閃光點和順風順水的資歷表。
我當年也在京學呆過兩年,於是也被攤上了一屆,雖然只是針對藩生子弟,有所放低門檻的特選班,但是好歹也算是正式結業文憑和出身的在冊生員。
雖然我對那一屆的沒有什麼印象,我那段時間,大都在私下忙自己的事情,實在當不得一個好學生。好歹這裡是南朝的最高學府,雖然世俗功利主義和其他紛擾也不可避免的隨著那些身份不同的生員,被帶入其中,但起碼還有基本的底限和秩序。
在意自己前程的人,也要在意自己的口碑和風評,至於那些純粹來混日子的走馬章臺之流,也在廣府當地有的是洩和逍遙的渠道,實在犯不著去從那些貧寒的同學身上,獲得某種優越和成就感。
因此,在日常之中,要想做一個深入簡出低調到甚無存在感的透明人,還是有許多種辦法的,那種小孩子賭氣式的,一點糾葛搬出各種拼爹資源,不死不休的糾纏,在這裡也絕少見到。
但是因為後來講談社的緣故,和兩學的低階師生有過不少往來,因此有些情面卻不過的,更何況,居然是那位僅有一面之緣的京學程次座特地指名的。
“你今天打算拆上幾對啊……”
這是出門前謎樣生物,有些酸溜溜的說法,以及抱頭蹲她們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然的表情。
畢竟,作為遠藩的子女又是女身,從小就是延聘一些長短期的家庭教師之流,在深宅大院裡完成啟蒙到的整個過程,基本沒有怎麼體驗過學院生活。
到了廣府之後,也是形同家庭教師兼女伴的阿紫,在閒餘時間給聯絡和安排各種足不出戶的短暫課時進修,因此忍不住流露出些許怨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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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又不是後世那種帶女人去秀排場闊氣,攀比炫耀的場合……”
我低聲安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