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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戰淮北六

毫州今安徽省西北部,三國曹魏時,與許昌、長安、洛陽、鄴並稱“五都”,沿襲至大唐武德年間,一度添為天下“十望”州府之一。

如今正處南北分據緩衝地帶的毫州,下轄譙、臨渙、酇、城父、鹿邑、蒙城、永城、真源五縣三鎮,常年丁口約七萬戶,因此毫州的本地守臣,官拜淝水經略鎮撫使,也算是淮上的一個重要勢力。

整個亳州地勢,呈東南西北向斜長形,西北高而東南低,被細碎丘陵和河網分割支離破碎的諸多小平地中,大大小小山崗、坡地和低窪相間分佈。

某處大山坡之下,齊腰深的草叢裡,兩群驟然遭遇的人,正在廝殺混戰作一團。

隨著兵刃交擊和火器近身砰砰擊的聲響,大團的血花隨著翻滾栽倒的人體,噴濺在蔥青翠翹的草葉之上,將將這片被踐踏和碾壓的草叢,染成某種鮮豔的斑駁色。

“又一個……”

牛皋默唸著,用掌間護套突然抓住刺過來的闊刀背,順勢用力偏轉著斜斜拖過肋下,另手揮舞沾染著紅白之物的單手鐵鐧,砸在對方的脛骨上,乾脆利落的將對方的小腿打成對摺的兩截,

那名敵兵慘叫一聲,放開刀兵滾倒在地上哀嚎不止,拖出一大攤血跡。然後牛皋有將單手鐵鐧甩出去,另一名正待追砍的敵兵,雖然努力側頭避讓,還是被迎面砸的肩頸上,頓時凹陷進去側身滾倒在地上。

然後才返身過來用搶來的闊刀,格住另一隻帶鉤短矛,雙手猛然上撐翻下刀刃,側貼著矛杆就消切下去。

霎那間矛尖側鉤的鋒利,掛過他的臉頰和耳朵,在空中扯出一條細細的血線,而他也順利的將握矛的手掌,在對方的痛呼聲中消切半截下來。

牛皋順勢捏著短矛上端,奪取反轉過矛尖來,欲對著這名敵兵在做補殺,卻不料這名敵兵突然像是孤狼一般吼出聲來,用手做足爬前一步,頂著他腰間猛推了一步,刺擊也因此落了空

露出一種瘋狂的表情,用最後的氣力死死的纏抱住他小腿。然後牛皋突然感受到某種芒刺在背的危機,正在不遠處一名爬起來敵兵,慘笑著對他張開了木弓。

那名正在彎弓搭箭的敵兵,突然身體一震箭矢手向上飛出去,仰面而倒。

“謝了六兒……”

牛皋默唸了一聲,算是謝過那個躲在那個角落裡的獵兵,眼疾手快的刺進了抱腿敵兵的天靈蓋。

片刻之後,這場短促激烈的戰鬥就結束了,

將皮鎧連同外罩鐵帷子上,嵌著的幾隻箭矢,用劍給小心撬了下來,在傷口上灑上白藥的棉團壓實,最後拿膠布交叉固定好,就可以防止騎馬賓士的震動間,把創口給撕扯開來……

然後,將丟在草叢裡的大口喇叭銃,親自給尋了回來,重新裝載鞍具的護套上,作為集斥候和強襲兵為一體的捉生隊,每人常常都有數件備換的武器和複數的代步坐騎。

這樣在輕裝的狀態下可以遠出斥敵,在全套裝備的狀態下,則是伴隨大軍左右,進行反偵察和截殺對方斥候、探子。

牛皋也擁有了自己特色的四件武器,步戰用的雙鐧,對馬或是工事的長柄斧頭槍,一名為大噴子的短管喇叭銃,以及一具快弩機。

因為之前幾次三番的表現和機緣,再加上來自上頭的暗中關注,因此,他現在已經是,可以獨立帶領一小隊人,在外執行探查偵刺兼帶捕俘的捉生將,

只是,因為臨時擴大斥候序列的緣故,除了兩名標配的捉生兵外,其他的人手,都是臨時從暫編第四營的輔軍大隊裡,挑選出來的地方兵員,都是幹過類似活計的老手。

想到這裡,牛皋搖了搖頭,這些荒野中突然遭遇的敵人,很有些難纏,差點兒就落了下風了。

翻看屍體,卻現與江淮本地人,有些迥異的面孔,以及血腥狼藉裡,一股子揮之不去的腥羶味。

“是個胡馬子?……”

然後,按照這些人留下的痕跡,找到藏在遠處的一小群馬,眾人不由眼睛一亮。

“戰場中出現了胡人的哨馬?”

得到訊息的時候,我正在預製的陣地裡,和士兵們一起熟悉和操演新武器的戰術。並且從中尋找問題和改進之處。

各種大小方陣、長隊、縱列、橫列,半環和空心陣,散步在偌大的場地之間,隨著號子和動作,激起一片又一片的揚塵。

而以傳統冷兵器為主的輔軍大隊,則扮演了某種假想敵的覺得,因為我對它們承諾,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夠想辦法衝擊和打散這些火器列陣,那就可以按照集體和個人,得到相應物質和金錢的獎賞。

而銃隊亦然,如何在保持佇列不亂的情況下,相互掩護和支援著最大殺傷對手,或是壓制和徹底擊潰他們,

畢竟,除了守城據塞等特定環境外,冷兵器的古典時代,對傷亡率的承受底限,比近現代軍隊相對要低得多,因此大多數時候,我們只要在敵人衝到面前肉搏之前,予以足夠殺傷,就足以打垮對方的鬥志,取得勝利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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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斜線掃射,橫隊遞進排射,三二三交替進退齊射,兩翼逐步向內攢射,左右趨前半轉的包夾射擊。

這段時間,我將北人變相閒投散置的一點憋悶和不爽,變相轉嫁到變著花樣操練或者折騰,這些以銃器三營為核心主力部隊的日常上。

從原本的站在原地,依照陣形堅守射擊,進步到可以以半團,或是基本隊為調集單位,小幅度整體齊步向前或者交替後撤中,依舊保持相應的基本射擊線和火力層次

隨著,上柱國和總帥北伐兵馬的大本營,一起從嶺外乘船駛入長江,最終移鎮江寧大城,並隨行帶來一眾文武臣僚和官吏數百人,以及大內頒下的,改江寧鎮為國朝在嶺外的臨時陪都建業府的敕書,

連帶著,正位於楚州山陽城的,前沿軍行司裡,也生了某種變動和連鎖反應,其中最大的衝擊就是

原東南招討路總管寧玄崇,兼軍行司都統制,以本職不變轉任江寧行在留後,遷為權樞密知事,算是正式進入東堂政事堂西院樞密院的一小撮人臣頂端的資序。

這也是大勢使然的正態,作為擁兵最盛,將星雲集的沿海一路北伐軍,東南招討行司的兵馬,幾乎佔了其中的一大半,這也讓這位寧總管在前沿軍行司,隱然擁有某種難以動搖的語話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