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述任的秦學正赫然也夾雜在,剛剛完成拜揭的人群之中,只是他的臉色看起來並不怎麼好,甚至有些愁苦和無奈。
如今,他已經可以改口叫做秦學士了,而不是秦學正了。因為,在覲見之中,有人在監國面前,專門提到了他的名字。
然後被監國從拜揭的後列叫上前去,格外多問了幾句話,聽說他的出身資歷後,又嫌他現在品秩太低,不足以體現朝廷的額重視程度,故而除去太學學正的職銜,改授端明殿編修。
雖然是排在弘文館、集賢院、麗正殿、翰林館、四部院等,六館四門諸殿院之末的端明殿;又是在各級承旨、侍讀、侍講、編修、庶吉士的倒數第二位,但也可以稱得上是正兒八經的學士大人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從“滿地走”的京官資序,變作了正兒八經的朝臣和內班侍御資序,就算在他的同年之中,也是不多見的。
但是這種種恩遇,都改變不了,他在授官一事上,被人坑了一把的事實。
沒錯,他給授的的確確是居於嶺外的北面官,同樣是是道下分巡路的的重要職事,乃是監察御史裡行。
依照國朝體制,御史臺下分三院,侍御史主臺院,殿中侍御史主殿院,監察御史主察院。其中臺院彈評朝中,殿院監劾畿內,而察院則依各道分置地方,又稱道上都察院。
但是所謂御史都察院監察一道,幾乎無事不報,無所不劾。因此,需要分巡數路來監察督導官民,因此在道下又有設,
而例如他這般,沒有在諫臺待過一天,屬於特任簡拔的官員任御史,因為資歷尚淺則還需要額外加“裡行”二字。
儘管如此,但地方上的御史還是屬於那種,位卑權重的清望官,只要能放任過一任,就是官場中重要的資歷,重新選回臺諫,或是轉任別道,都是一個不錯的基石。
但是,這一次秦學士就任中最大的問題是,他放任的轄區,並不在長江以南,已經平復安定下來的諸道之內,而是在遙遠的淮上飛地。
沒錯,他的全職就是“巡淮上東面青兗各州御史裡行”。
要是其他諸如,佈政、轉運、按察、採訪諸使,乃至分巡河道,鹽務、礦務、錢監,茶酒稅,哪怕是學官學政的職位都還好說,總道是有妥協求存的餘地。
但是這個分巡道的御史裡行,卻無疑是各無事不包,也無事不牽涉,明擺是個格外討人嫌,容易招惹麻煩的角色。
特別對方早已經是,睚眥必報的名聲在外的一方守臣了。
從某種程度上說,就是送過去一個,讓對方有事沒事可以找點麻煩,用來洩的受氣包而已。或者說在國朝的旨意和地方實力派的立場傾向之間,折衝調和或曰背黑鍋的夾心餅乾而。
這樣有所紛爭和矛盾的時候,只要犧牲掉這個替罪羊,也可以換取某種妥協和代價,也不用太過心疼與可惜。
如果是那種只等熬資歷和堪磨的屍餐素位之輩,那倒好說,但是對於他這樣,想要有所作為和成就的人來說,就無疑是一種天大的災難和折磨了。
他可是了狠誓,要給娘子掙上一身風風光光的誥身,順帶報答一下長久的扶持資助,好在那些孃家人面前,好生揚眉吐氣一番的。
事實上,一聽說要去淮上赴任,那幾個臨時結交的放官,也不免露出某種幸災樂禍,或是同情之色了,然後就無一例外的冷淡了繼續攀交的心思。
而江寧當地,那些盤踞在城中,等待行在有所放官時,毛遂自薦作為幕屬從僚,一同上任的,前官吏清客人群。一聽說這位秦老爺是在淮上貴就,頓然也做了鳥獸散,顯然是不看好他的去處了。
倒是那些陪酒的女伎,卻是頗有些主動迎合的心思,甚至不乏願意拿出私房錢倒貼隨他上任,做一個臨時的如夫人也好的嬌娥。只可惜,他卻沒有這個心情和尋思了。
但是,國朝的任命,可不是那麼好逃避的,限期之內就需赴任,就算其中生病了,也的病死在任上才行。不然於他,或是與他的家人,都是極大的罪責株連。
因此,秦學士在江寧城裡,“莫愁妖嬈”“玄武嫵媚”的兩湖風月中,繼續買醉蹉跎了好幾天後,還是不免在奏進院派人催促和護送下,收拾少得可憐的一點行囊,踏上了北去的海鵠快船。
喜歡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內請大家收藏:()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內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