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迦下了血本,作品是有目共睹的製作精良,很多評論都在誇《畫中仙》鏡頭古意,將短劇拍出舊電影質感。
孟驚鴻的表演也備受好評,不管是溫柔可人的白衣仙子,還是一襲紅衣的怨念女鬼,她都用舞姿將她們詮釋得淋漓盡致。
和舞臺不同,小螢幕鏡頭可以捕捉到演員的每一絲神態,孟驚鴻那張極上鏡的臉,以及不輸專業演員的情緒表現力也成為優勢,影片隨便一截圖,都是能做海報或桌面的程度。
當然了,有人誇就有人批。《畫中仙》的評價其實挺兩極化的,差評基本都集中在劇情與內容表達上,不少人說他們惡改名著,刻意迎合女性話題,挑起矛盾雲雲。
作品面世,毀譽便聽之於人。可孟驚鴻想了想,還是在自己賬號裡敲下一段文案,不為回應差評,也不想辯解什麼,純粹是因為表達欲。
——一部自己全方位參與的作品誕生後,她的熱愛,成就感,表達欲都在與日增長:
【人說你是舞娼,是仙子,是惡鬼。
可隨你入畫,我只看到千瘡百孔的苦難——原來,你只是我生錯時代的姐妹。
不再囹圄畫框中,恣意起舞
祝你也祝我】
春節前夕,尤迦給工作室發來新年福利:一段長假,一筆相當豐厚的分紅。
看著入賬通知裡的數字,孟驚鴻的心咚咚跳個不停:她還是頭一回賺到這麼多錢!
此外,尤迦也給她遞來新的合同:不再是分紅聘請制,而是正式邀請孟驚鴻以合夥人的身份加入工作室。
新合同有些複雜,尤迦也說了不用急,一切等孟驚鴻休完假再說。
——的確,一切都得再說。
她現在,還有一件盼望很久的事要做。
初五迎完財神,孟驚鴻就帶著超大行李登機,正式開啟部隊探親的行程。
這一路比她以為的顛簸許多,也漫長許多:西北某省會下飛機後,她又登上一輛往西開的綠皮火車,一直坐到天黑才到站。
到站後的路線孟驚鴻就不清楚了——部隊上來接應的人帶著她上了一輛大巴。
上下車的很多人臉蛋都紅紅黑黑的,腦袋上還編著民族特色的小辮子,漂亮又新鮮。
忘記走了多久,只記得有人說馬上就要到了,然後孟驚鴻就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周遭都昏暗。
孟驚鴻的視線從軍綠色床被慢慢移到天花板,最後停留在窗邊。
窗簾拉開巴掌大空隙,夜色裹挾男人,將他高大身形勾勒成濃墨剪影。
她盯著這個背影看了好幾秒,很輕聲:“況野?”
況野轉過身,眼睛瞬間亮了。
“醒了?”
三兩步跨到床邊,他一把摁住想要坐起來的女孩。
“別動。”
孟驚鴻晃了晃發沉的腦袋,嘟噥:“幹嘛呀……”
況野大手搭上女孩前額:“你缺氧暈過去了,不知道?”
孟驚鴻怔住:“……什麼?”
男人籲出口氣,手掌遮住她眼睛。
“啪”的一聲響,臺燈扭亮。
等到女孩眨動不停的眼睛適應光線,他手才慢慢拿開。
“我們士兵叫你下車沒反應,才發現你暈過去了。”
他劍眉緊蹙:“不舒服怎麼不吭聲呢?”
孟驚鴻還懵著,回憶片刻開口:“我……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