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為了錢
馬不停蹄來了家裡, 老母親身體也不好,幾乎只能天天躺在床上,不過家裡的阿姨跟了很多年, 還可以信得過。
範婉柔雖然愛財又不太靠譜, 但到底心也是肉做的,看見自己親媽頭發全都白了,臉上也幹枯下來,像是沙漠裡垂死掙紮的一顆綠葉植物, 還昂揚著鬥志,實則大部分已經泛黃失去生機。
她不由心裡一酸,叫了一聲“媽”。
範母看見了她,卻沒什麼好氣, 對於這個荒唐的女兒,她好像很是不喜, “你來幹什麼?是想著早點氣死我嗎?”
範婉柔目的的確不純,可還沒說話,就先捱了一句訓斥, 不免又想起了黃芙芙那個野種和範母相處時候的場景。
她一時之間又是覺得嫉妒又是覺得快意,眼裡片刻的柔軟不見,轉變為惡毒興奮的光芒, 已經迫不及待想和範母說拆穿黃芙芙的真實身份了。
“媽!我可知道了了不得的訊息,你一心一意疼愛的外孫女, 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種, 鳩佔鵲巢,騙了我們這麼多年!”
怕範母不信,她又拿出親子鑒定報告遞給母親看, 還貼心從床頭櫃找出了老花鏡,遞給範母帶上,一邊假惺惺的哭哭啼啼,一邊訴苦,“也不知道,我那命苦的孩子離了親生父母,現在在什麼地方受苦受難呢……”
範母帶著老花鏡,看完了證書,又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居然沒有一絲造假的痕跡。
她心裡自然是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確切的滋味,聽見了獨女的哭訴,只覺得貓哭老鼠似的,惹她厭煩。
“你不必如此,那孩子沒你和嘉祥這樣的父母,說不定對她而言是好事呢。”
範婉柔的哭臉一下子繃不住了,雖早知道範母不喜歡自己,但也沒想到她會偏心到這個地步。
不過都到了這個時候,她想要的也不是範母的喜歡,抽了紙巾裝作抹淚擋住視線,小心翼翼試探,“媽,這芙芙根本不是咱們家的孩子,跟我、還有您,是一點兒血緣關系都沒有。您看,這遺囑是不是也要改一下了?”
果然是為了這個。
範老太太冷笑一下,範婉柔看到後,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全部暴露了,當下就覺得不好,可現在又不能立刻離開。
範老太太:“我看你真是豬油蒙了心,我還沒死呢,你就天天惦記著家裡這幾個錢?你想要錢幹什麼?是接著去養男人,還是去養你生的那個小雜種?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這種好事!”
範婉柔被罵得一愣,反應過來立刻流出眼淚,這次可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委屈得很。
“什麼叫小雜種?志學不是你的親外孫嗎?媽你的心眼怎麼就偏到了這個份上?黃嘉祥是什麼東西,媽你不知道嗎?憑什麼只能他在外面養女人,我就得守身如玉?”
範老太太道:“我早就同你說過,大可以離婚,是你自己非不同意。還有芙芙,這些年你是怎麼對她的,你配當一個母親嗎?”
範婉柔道:“離婚?憑什麼離婚?黃家至少有一半是我的,我才不離。至於黃芙芙那個野丫頭,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所以我才看了她就煩!”
範老太太氣得要順不過氣來,旁邊的阿姨立馬過來拍背,勸範婉柔道,“少說點吧。”
範老太太掙紮道:“無論芙芙是不是我的親外孫女兒,我的錢都給她,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哈哈,瘋了,真是瘋了。
寧願把錢給一個外人,都不給她這個親女兒,範婉柔再也無話可說,扭頭出了範家。
氣憤過後,她冷靜下來。
媽這裡也就算了,範家的錢到底比不過黃家的錢。
要是黃老爺子也這樣可該如何是好?
平時,他對待黃芙芙可不比自己親媽差。
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先和黃嘉祥通通氣,能分一半總比一分錢都分不到好。
她撥了黃嘉祥的號碼,第一遍被掛掉,第二遍還是掛掉,第三遍終於被接起來,黃嘉祥卻暴跳如雷,“你瘋了吧?不知道我下午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嗎?”
兩人還是夫妻,但各玩各的不是什麼密事,也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了。
範婉柔冷笑道:“很重要的會議?得了吧,重要會議跟你有什麼關系,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有重要事情告訴你,黃芙芙不是我們的孩子。”
黃嘉祥暴怒,第一反應是自己又戴了綠帽子,“你這賤人,讓我替你養這麼年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