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偏偏在我對九天大世界動手的時候，忍不了了。”

“那隻化靈，本就生在九天大世界，他喜歡這裡，不願意看到這裡變成虛空，這才是你突然對我動手的原因吧？”

“沒想到啊，離封大帝這麼個無情的尊神，居然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化靈，把自己也折在了此處，簡直就是這世上最大的笑話，哈哈哈哈哈……”

離封終於睜開了眼眸，他抬起手，輕輕往下面一拍。

九尾天狐被隔空一巴掌拍到了水底。

九尾天狐：“……”

“所以你該慶幸。”離封輕輕笑了一聲，淡淡說道：“其實你們從頭到尾，都不曾說錯，本尊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神，本尊代表法則，法則從來都是冰冷的，順者生，逆者死。”

九尾天狐被揍得腦殼嗡嗡的。

但這不妨礙它聽清楚離封的話——

“你吞噬這虛空，本尊並不在意，南風背叛神域，本尊也不在乎，本尊只需要將這天地法則捏碎，你們這些因著法則而生的妖魔鬼怪，全部都會化作一片虛無，本尊甚至都不用與你在此處浪費時間。”

九尾天狐愣住了，迷茫且畏懼地盯著離封。

“所以，你們都該感謝本尊的那朵小蓮花。”離封說：“若不是他喜歡這片大地，喜歡這個位面時空，你現在已經成了虛空之中的一片塵埃，而不是僅僅被本尊封印在此處。”

九尾天狐禁不住唿吸困難，咬牙說道：“你騙人！”

“騙你？你也配？”離封口吻有幾分輕蔑，道：“這世上，只有小蓮配被本尊欺騙，但本尊不捨。”

九尾天狐：“……”

“重建一個秩序法則，要十萬年，封印一個你，也不過兩萬年。”

“等等，不是說一萬年嗎？”九尾天狐急切道。

“你方才言語不恭，本尊再給你多加一些時間。”離封惡劣地勾唇，道：“本尊倒是不擔心，玄武一族已經有人被本尊派去守護那小蓮花，本尊倒也不怕它寂寞，畢竟一個被本尊封了本體、又封了記憶的小蓮花，能有什麼煩憂的心事呢？”

九尾天狐：“……”

這他孃的就是狗吧？

九尾天狐已經連咬牙的力氣都沒有了，嗷嗷叫了幾聲，不願意再與離封多說一句，兀自沉到了水底，用毛茸茸的尾巴裹著自己的腦殼，一副誰也不愛的樣子。

離封重新閉上了眼眸，逐漸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其實沒有方才說的那樣輕松。

與混沌之心對抗，已經耗費了他幾乎所有的靈力，縱然他能夠讓這個位面的三千世界在一瞬之間消失，他也根本不捨得這麼做。

這個世界被創造出來，擁有輪回和因果秩序，需要的並非僅僅是十萬年光陰，還有他投入其中的心血。

他無法眼睜睜看著這個世界在眼前消亡。

九尾天狐不會懂，南風也同樣不懂。

只有他問小蓮花，是要選擇與他一同重新建立一個新的世界，還是選擇守護這個原本的世界時，小蓮花有些懵懂地望著他，反問道：“為什麼不要這個世界了？尊上，這是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