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鐘情更加感激,當即便打心眼裡將洛青蓮當成偶像。
鐘情興沖沖地捧著幾本書跑走了,容九霄看著他雀躍的背影,道:“從天而降的好處不要,這可不像是你。”
洛青蓮摸摸下巴,瞅著那簍子書,說:“鐘城主可是個大方之人,而且,鐘情的外公也是首屈一指的高手,做人呢,廣結善緣最重要了,人情債才是最難償還的。”
容九霄暗道:他果然還是沒看錯大鬼頭。
鐘情回去之後,躲在被窩裡面偷偷翻看那些小人書,沒多久身體就有些發熱,覺得自己那方面又能行了,不多時,便看得滿身大汗面紅耳赤。
翻了幾頁,又看到兩個赤身裸體的公子哥抱在一起,用那挺尷尬的位置結合著,騰時目瞪口呆,忍不住坐了起來。
“沒想到,男人和男人,居然是用這地方來日的。”鐘情彷彿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喃喃自語,越看那姿勢越覺得天賦異稟,禁不住稍微帶入了一下自己,突然便漲紅了臉頰。
………………
楚景和一身血地回到家中,臉上還掛著淚痕,嚇得家中七八位姨太太馬上湊過來問他怎的回事兒。
“景和怎的受傷了?這早上出門還好好的,回來就帶了血,可是有人欺負你!?”
“這浮光城,難道還有人不識得我們景和的瞎子?”
“也不看是誰家少爺,就敢動手,待我告訴老爺,仔細扒了他的皮!”
楚景和老爹原配早逝,娶了八位姨娘,偏偏這些姨娘也沒個爭寵的意思,各個都知道扒著楚景和才是自己將來的好出路,對他頗為關心。
楚景和這狗脾氣也是如此慣出來的,他聞言,露出了鬱悶的表情,說:“以娘們別瞎猜了,是我不小心撞著了,流了鼻血。”
大姨娘趕緊吩咐下去,叫人弄些補血的吃食過來,給楚景和補血。
二姨娘拉著他去換衣裳,省的看起來如此狼狽不堪。
不過,楚景和拉過八姨娘,來到旁邊道:“八姨娘,你是不是有個親戚,在城主府當差啊?”
八姨娘眼珠子微微一轉,說:“景和是不是想問鐘少爺的近況啊?”
楚景和有些不大自在,想到鐘情對他無情無義的一拳頭,頗有些記仇,哼了一聲說:“我就是想問問,他這破身子還能不能活過今年冬天。”
八姨娘笑了笑,說:“我聽我那哥哥說,昨兒晚上,城主請來了一位高手,據說是道法高深莫測,道法詭譎,將一隻跟在鐘少爺身邊的一隻討債鬼,給捉走了,似是替鐘少爺續了命,鐘城主便將他請做座上賓,邀請他在城主府小住。”
聞言,楚景和露出了震驚之色,道:“那小娘子的陰虛之症,當真被治好了?”
八姨娘瞪了他一眼,說:“人家是個男孩子,你別成天小娘子小娘子地叫著,你若是喜歡鐘情,便和他好好說話,哪兒有你這麼嘲弄人的?”
楚景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頓時炸毛跳腳道:“誰說我喜歡他了?他就是長得像個小娘皮,難道還不準人說實話了?八姨娘,我可討厭他了,你知道他這人,身體剛好點兒,腦子裡面就開始冒壞水了,你知道我早上,在哪兒見到的他?”
八姨娘心道你還說不是關心人家,還說是自己撞到杆子上,這下露餡兒了吧,大早上那麼急吼吼地出門,肯定是找鐘家小少爺去了,還偏偏死不承認。
八姨娘面上不露聲色,眨眨眼道:“在哪兒見到的?”
楚景和簡直替他臉紅,難以啟齒,咬著牙根含煳道:“風月寶鑒。”
八姨娘沒聽清,說:“哪兒?大保健?”
楚景和恨恨道:“風月寶鑒,就那家早就該被端了的賣各種淫蕩圖鑒畫本的假書局,他居然還買了近百本書,你說,就他那身子骨,敢把這些書看完,可不是就陽虧過甚精盡人亡了嘛!”
八姨娘愣了一愣:“……”
楚景和接著惱恨道:“偏偏我好心被他當成驢肝肺,他居然還敢罵我,還揍我,我對他已經夠好了,上回他出去郊遊,差點兒陰虛喪命,還是我給他渡了氣,才叫他活過來的,他非但不記我的好,還罵我,還打我——我、我真是要被他給氣死了!”
想到方才受到的委屈,楚景和就止不住有點眼圈兒紅,鐘情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臭白眼兒狼,一點分不清好壞,活該他精盡人亡!
八姨娘聽完,忍不住樂了起來,楚景和這孩子雖然有些少爺脾氣,但本質上還是好的,這鼻子上的血,居然是被鐘情給揍出來的,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回頭她得給姐妹們好好講講,讓大家都樂呵樂呵。
不過,鐘情居然去風月寶鑒買那些書冊,這倒是挺出乎意料的。
八姨娘印象裡,鐘家少爺是個內秀沉穩的好孩子,怎麼就突然開竅了?
八姨娘當然不能讓自家小少爺傷心難過,便趕緊說道:“這是好事兒啊,鐘小少爺也到了該看風月之書的年紀了,我那哥哥可是說了,別看鐘小少爺快要十八歲了,實際上根本沒開竅,瞧你今年也十八了,早幾年就有通房丫頭教你那檔子事兒,你總不能不讓鐘小少爺學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