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日的血煞夜,以前似乎從未有過這種狀況,但身後那奔騰席捲來的破碎黑色,讓洛青蓮不得不馬上做出決定,六人馬上拔足狂奔,朝著琉璃塔的方向跑去。
這一路上,倒是遇上了不少修士,他們有的還沒來得及表現詫異,便被席捲來的虛空給攪成了碎片,一時間,四野八方的哀嚎聲接連而起,好在琉璃塔位置不算遠,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洛青蓮一行六人趕到了琉璃塔腳下。
琉璃塔大門正在逐漸閉合,無數修士朝著這邊湧來,洛青蓮和容九霄對視一眼,心意相通地朝著大門奔去。
就在碧華進了大門的那一剎,兩扇開合的大門開始緩緩閉合,眼看著只剩下一條一人寬的小縫。
鐘情在接近大門的地方,被絆了一下,撲倒在地上,眼看著大門就要關閉,從裡面突然探出來了一根鞭子,卷著鐘情的身子,勐地將他拉扯進來。
“嘭”地一聲巨響,寶塔大門關閉,發出了令人心中發沉的聲音。
“你是個笨蛋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楚景和氣急敗壞,道:“跑個路都還能摔倒,就這樣還非要來血煞夜送死,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鐘情原本還想道謝,但一聽楚景和的聲音,便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鐘情翻了個白眼,爬起來說道:“誰叫你多管閑事?”
楚景和發飆:“我不多管閑事,你現在就沒了!”
鐘情說:“不就是進個塔,我不進也無所謂。”
洛青蓮來到寶塔的窗邊,透過窗柩往外看著,雙手死死握著窗框,說:“還真不是進不進無所謂。”
鐘情聞言,愣了一下也來到窗邊,看清了外面的模樣,頓時驚恐後怕地倒吸口涼氣——
“怎麼會?血煞夜呢?”
外面儼然已經是一片虛無的模樣,先前那些沒進門的修士,恐怕已經喪命於虛空之中了,血煞夜的崩塌來的毫無前兆,叫人猝不及防,在場有不少人都不是第一次進來了,卻是頭一回遇上這種事情。
楚景和也心裡發憷,但見到鐘情害怕的小模樣,還是有點兒自豪,走過去道:“你就是死鴨子嘴硬,今天要不是本少爺,你小心連小命都沒了。”
鐘情:“……”
進來的修士並不算少,但比起總數,肯定是不值一提。
很快就傳來了哭泣的聲音,隱約還喊著什麼“師兄”“師姐”之類的。
楚景和脾氣有些暴躁,當他發現有個少女哭啼個不停,並企圖往他這邊靠的時候,楚景和黑著臉吐槽道:“哭有什麼用?死就死了,你要是捨不得他,便開了門出去陪他好了。”
那女修白了一張臉,哭聲噎在了嗓子眼兒。
這方寶塔面積極大,有九條通往二樓的路,許多修士都已經選擇了其中一條上去了。
在選擇路上面,又發生了分歧。
“我們同門還是走在一起為妙,血煞夜今年變得更古怪了,要是走散了,危險會更大。”
“我倒是覺得,分散走比較好,這九條路中,說不定只有一條是正確的路,若我們都走在一起,萬一出事兒了,豈不是要一窩端?”
“別還沒等到被一窩端,就死在旁人手中。”
“寶塔裡面,不是說有一定法則嗎?我們遵從法則,應該就能活著出去。”
“法則是什麼,你知道?”
“……”
洛青蓮也有些費解,摸著下巴看著那些通路,說:“血煞夜的法則,究竟是什麼?”
楚景和雖然不喜歡洛青蓮和鐘情靠的太近,但他也並非是非不分之人,便冷著聲音說道:“塔中法則,便是不能觸碰的忌諱,每年的忌諱都不一樣,不會提前告訴我們。上一屆的血煞夜寶塔法則,就是不能碰裡面帶有金屬的東西,上上一屆的法則,是要殺光遇到的所有穿湖藍色衣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