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泉一看是洛青蓮,馬上深吸口氣,平複著怒火,道:“九嫂說得對,咱都是文明人。”
洛青蓮:“……”九嫂什麼鬼?
洛青蓮懶得和沈玉泉計較,蹲下來打量著這個臉腫了的家夥,道:“不是我不信你,你若是沒害他,你怎麼知道沈玉泉把你叫過來,就是懷疑你害他?”
沈玉泉用力點頭,說:“就是,一看就是心虛!”
那小子頓時痛哭流涕,爬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就是心虛,但我剛開始不知道會害你。”
沈玉泉一聽這話又要動手打人,被容九霄給攔了下來。
那小子名叫小千兒,是沈玉泉小中高十二年同班同學。
這小千兒也不知道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上學的時候總是能和沈玉泉這個校霸分到一個班,還當過同桌,沈玉泉沒少逼著替他抄作業、考試遞紙條、打球抱衣服遞礦泉水,說白了就是個身邊跟著的小弟,只是這小弟當的年份太久,意思自然就變了不少。
小千兒對沈玉泉一直挺忠心的,沈玉泉用起他來也頗為放心,雖然還沒畢業,但已經在培養自己的人脈和交際能力,許多事情沈玉泉懶得出面,都交給小千兒去處理,久而久之,小千兒也算是沈玉泉的貼身小秘書了。
所以,當小千兒將唐家的請柬遞給沈玉泉的時候,沈玉泉什麼都沒多想,便帶著貼身小秘去了南嶺。
“那請柬是誰給我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小千兒像是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兒似的,坐在個小墩子上面,前面的一圈兒沙發上坐著沈玉泉、容九霄他們,搞得像是三堂會審一樣。
小千兒說:“沒寫寄送快遞的人,但裡面就是有張請柬,和一封給我的信。”
沈玉泉一挑眉梢,說:“給你的信?”
小千兒有些內疚地點點頭,說:“那快遞的落款人就是我的名字,但上面的請柬,寫的確實你的名字,我覺得奇怪,就看了下那封信,裡面居然夾著一張銀行卡,還有一些話,大概的意思就是,只要我能讓你去參加那場拍賣會,銀行卡裡面的錢就歸我了,而且這還只是個定金,等事成之後,他們還會給我打尾款。”
沈玉泉現在徹底意識到,這事兒就是沖他來的。
“他給了你多少錢?”沈玉泉壓抑著怒火問道。
“二十萬。”小千兒聲音越發低迷,說:“這是定金,尾款給我打了八十萬,總共一百萬。”
沈玉泉頓時被氣笑了,瞪著小千兒說:“你可以啊,為了這區區一百萬,居然就這麼把我給賣了?你他孃的跟著老子吃香的喝辣的,房也是我給你買的,車也是我給你配的,就連你老孃生病,都是我替你找的醫院請的醫生付的治療費,到頭來,我居然就養了個白眼兒狼?”
小千兒愧疚地說不出話來,就是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特麼哭個屁啊!”沈玉泉見不得他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道:“我才該哭好吧?”
洛青蓮笑了笑,說:“要只是錢,恐怕他也不至於鋌而走險把你賣了,那人給你銀行卡的同時,應該還給你點兒其他什麼好處吧?”
小千兒身子縮了一下,飛快看了洛青蓮一眼,臉色煞白。
他咬著嘴唇,說:“沒、沒有了。”
沈玉泉一愣,站起來走到小千兒身前,蹲下來和他平齊而視,說:“還給你其他好處?什麼好處,說出來給我聽聽,什麼好處能讓你直接把我賣了——操你媽,老子那麼信任你,就是被你這樣出賣的?”
小千兒顯然不願意提起,說:“你別問了,都是我不好,我先前只覺得奇怪,讓你去參加個拍賣會,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人卻給了我這麼大的好處,事出反常必有妖,可你參加個拍賣會,似乎對你也沒什麼影響,我就索性應了。”
小千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是心虛而已,畢竟就連他自己都意識到事情不太正常。
沈玉泉挫了挫牙跟,說:“沒什麼影響?”
他指了下那放著青銅璽的盒子,咬牙切齒說:“那人不光讓你騙我去唐家拍賣會,還讓你慫恿我拍下這塊青銅璽吧?”
小千兒抿了抿唇:“……”
洛青蓮等人恍然大悟,就說這對文物半點兒狗屁不通的富少,怎麼就突然心血來潮拍了塊兒青銅璽,說什麼喜歡上面的小獸,全都是藉口!
“要不是你說喜歡,我特麼腦子秀逗了能拍下這玩意兒?”沈玉泉罵了句髒話,死死盯著小千兒,說:“我他媽就是天底下頭字兒大傻逼,你說句喜歡,我花了上千萬拍了這麼個玩意兒,每天還摸幾把擦一擦,我腦子就是有坑!”
洛青蓮沒忍住,“呦呵”兩聲,對容九霄擠眉弄眼小聲說:“這絕對有姦情,原來是美人計啊。”
容九霄挑挑眉,繼續往下看。
小千兒又開始抹淚了,說:“我怎麼知道你就真買了?你買了之後,我才懷疑這東西是個贗品,他們是故意想要騙你錢的,我知道錯了,可我又不知道怎麼對你開口,我也賠不起你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