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鶴簡直一言難盡,估計就洛青蓮能想出來這種曲裡拐彎的原因了。
沒過兩天,碧華的身份證就辦下來了,因著這小子在人間界暫時沒有固定住所,所以就掛在了洛青蓮和容九霄的家裡面。
收拾好之後,容九霄給沈玉泉打了個電話道別,便一行人趕往飛機場啟程回京了。
沈玉泉在電話裡面也是咬牙切齒,說他調查出來的結果是有人想用陰損招數殘害他們家的小輩,剛巧也是選上了他。沈玉泉沒有細說究竟是誰動的手,但字裡行間已然是已經知道了,還說沈家現在已經著手報複。
洛青蓮把大帽子蓋在臉上,靠著容九霄的肩膀,說:“沈家的運數至少還能綿延百年呢,他們家人丁興旺,福澤綿長,這次的小事兒肯定能自己解決,外人就不方便插手了。”
容九霄說:“要是真找了小千兒當媳婦兒,沈玉泉哪兒來的後代?”
洛青蓮一尋思,掐了下指頭,咦了一聲說道:“這不對啊,他這一脈的確有後,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覺得哪裡不妥,洛青蓮就坐直了身體,放下帽子有點兒躍躍欲試。
容九霄見狀,趕緊阻止他燒香拋銅錢,說:“飛機上呢,你老實一點兒。”
洛青蓮吐了吐舌頭,將銅錢收了回去。
洛青蓮閉目養神歇了一會兒,突然睜開眼睛,目光灼灼,神秘兮兮地對著容九霄說:“九哥哥,我知道了,其實小千兒身體特殊,雌雄同體,是能生小孩兒的那種。”
容九霄抽了下嘴角,在他腦殼上敲了一下,說:“別胡思亂想的,滿腦子廢料。”
洛青蓮癟癟嘴,哼了一聲坐了回去,嘟囔道:“又不見得不可能。”
容九霄笑了一下,湊過來說:“我知道原因,但涉及到沈家的隱秘,不方便多說。”
洛青蓮說:“我也不成?”
容九霄的手指放在唇間,做了個保密的姿勢。
洛青蓮也沒了興趣,說:“不說就不說吧,不外乎流落在外的豪門少爺、不敢帶回家的私生子之類的,反正他還有個兄弟就是了。”
容九霄笑笑沒說話。
這時候,坐在旁邊不遠處的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氣急敗壞地和旁人吵了起來,聲音有些大,叫洛青蓮聽了個清楚——
“你他媽請來的什麼狗屁大師,開機祭拜每回都選了個陰天,我就這麼給你說吧,老子就是信邪,要是開機祭拜沒搞好,這電影我還真就是不拍了!”
旁邊那人苦著臉無奈地說:“崔導您別這麼軸啊,拖一天就是白燒錢啊,資本方都已經急得要死了,再拖下去,就該有投資方撤資了。”
“呸,什麼投資方,瞎幾把往老子劇組裡面塞人。”那崔導顯然看不上眼,冷笑一聲說:“說不定就是塞進來的人有問題,搞得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才頻頻出問題。”
洛青蓮湊過腦袋朝他們看了一眼,眼珠子轉了一圈兒,便收回了腦袋。
“這導演,黴運纏身啊。”洛青蓮咂舌搖頭,說:“人財兩空,還要吃官司,似乎有點兒慘。”
容九霄聽到聲音就認出人來了,說:“崔導是國內名導,專門搞動作片的,最近在籌劃的那部電影應該是《大漠刀客》。”
洛青蓮說:“他找你投資過啊?”
容九霄說:“之前找過,但投資方太雜了,我就沒參與,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這部劇還沒開始拍。”
國內電影導演但凡迷信一些的,都喜歡在開機之前搞個儀式,也就是俗稱的祭祖師爺,顯然崔導在搞開機儀式的時候出了些問題,幾次都遇上不好的天氣,這對開機儀式而言,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偏偏崔導又是個特別迷信的,開機沒搞好就拒絕開機,日子一天天拖下去,在投資方看來簡直是匪夷所思不可理喻,洛青蓮倒是有些能理解這崔導為什麼命犯官宮了。
再拖下去,人家都要告他違約了。
快到地方的時候,崔導起來上了個廁所,回來時候剛巧看到了坐在斜前方的容九霄,頓時眼睛一亮,和容九霄打起招唿來。
“容總。”崔導說:“幾個月都沒聽你的訊息了,這是去哪兒發財了?”
容九霄和崔導顯然也認識,道:“出去旅遊了。”
崔導也是個人精,視線在洛青蓮身上打量了一下,露出了了然之色,笑道:“容總真是會疼人。”
這怕不是帶著小情兒出去度蜜月了,不過也真是夠可以的,一走就是三個月,小道訊息說容九霄已經三個月都沒在公司露面了,出來打理公司事務的,全都是容家老三容星闌。
以前倒是沒看出來,容九霄居然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