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情說：“之後，那弟子就挺悲慘了，當成玩物被移過來轉過去的，都遭遇了什麼，不必我說你們也都能想到。”

“但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鐘情說：“誰能想到，就這麼經年之後，那位弟子的修為竟是突破了地階，原本那些人是想吸他體內的真氣，卻不料到最後，每個與他雙修過的人，修為都不如他。”

洛青蓮頓時啞口無言，他倒是一時間真沒想到還有這種發展。

不過，這也挺正常的，雙修雙修，便是雙方都在修煉，自然不會只有一方得到好處。

但那位雌雄同體的弟子，變成了地階強者，倒是意料之外。

顯然，這弟子在雙修中得到的好處，要比其他所有與他雙修之人都要多得多。

碧華冷冷一笑，說：“這弟子突破地階，也算是忍辱負重多年，想必也該複仇了。”

鐘情看著碧華，點點頭說：“你說的沒錯，地階強者畢竟還是極其少見，若是先前宗門世家之人，發現他的修為竟是這麼高深，必然早就要想方設法將他困住，但那弟子太能隱忍了，竟是直到突破地階，才暴露出修為來，顯然已經沒人能阻得了他了。”

之後的事情，便是順理成章，變成了一個複仇的故事。

那弟子殺了淩辱過他的所有人，一路腳下屍山成冢，一身染血地回到了曾經舍棄他的陰月宗，他興許是遍尋不到以前的愛人，便心性大變，將整個陰月宗給無情滅門，之後，那弟子再去了什麼地方，便無人得知了。

陰月宗是上千年前的一個合歡宗門，之所以流傳到現在還有人記得，也不過是因為這段令人發指的風月往事，鐘情只在別人的敘述之中聽過只鱗片爪，卻沒想到，洛青蓮竟是遇上了陰月宗的弟子，還從他手中得到了陰月宗的雙修秘籍，這叫人先是感到不可思議，又隨後覺得毛骨悚然。

洛青蓮覺得有那麼點兒意思，若有所思道：“先前給我這本秘籍的小弟子，名叫芙蓉，倒是個不錯的名字，他也同樣是雌雄同體，是陰陽相合之人，不知道是否和陰月宗那位複仇的弟子，是同一個人。”

鐘情見他這般淡定，還隱隱充滿期待，道：“洛大師，你就不覺得害怕嗎？”

洛青蓮莫名地看了鐘情一眼，道：“為什麼會覺得害怕？不管他是人是鬼，總歸我沒有害過他，而且總體來看，這弟子倒沒什麼不妥之處，反而是有些人心骯髒齷齪，卑鄙下流，合該去死一死才對。”

碧華點點頭，頗為認可，道：“我也覺得，他們該死。”

鮫人一族也曾被如此對待，那些貪婪的人類將他們當作貨品放在集市上或拍賣會上進行交換，許多族人都被挖了眼睛，或者剔了骨頭，最終的歸宿竟是擺件架子或者屏風裝飾，這還是運氣好的，若是運氣差一些，就會被當成魚吃掉，亦或者是被當作玩物留在身邊，肆意侮辱欺淩。

鮫人本就壽命悠久綿長，恢複能力強大，若是被殺了反而一了百了，若是被當成奴隸一樣地活著，才是無窮無盡的折磨，還不如死了算了。

碧華對這些人類，可謂是深惡痛絕，若給他一個機會，他必要將那些入侵海族之人，給殺個片甲不留。

洛青蓮懷疑那名叫芙蓉的少年，實則便是那位地階高手，但又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畢竟那少年身上的修為肉眼可見的低微，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死人，但陰月宗滅宗那麼久，那幾位弟子說是陰月宗的人，也不大現實。

洛青蓮忍不住戳了戳容九霄，道：“九哥哥，芙蓉到底是不是高手啊？”

容九霄看了他一眼，斬釘截鐵道：“他是。”

洛青蓮不服，說：“為啥啊？”

容九霄說：“就憑他在拂血長老致命一擊下，還能留下小命，他本身就不一般。”

洛青蓮：“……”

也是，其他人都掛了，只有芙蓉活了下來，若單純是運氣好，洛青蓮倒是覺得不大可能。

他低頭看了看那本《陰月秘卷》，道：“若他就是地階高手，為何將這本陰月秘卷給我？”

容九霄說：“可能是你心無雜念，他見你便喜歡吧。”

洛青蓮眨眨眼，說：“雖然你說的是大實話，但我還是有點兒沒聽懂。”

容九霄淡淡道：“拂血長老和他兩個弟子，在進入那片區域見到芙蓉的時候，實則就已經中招了。你想想看，陰月宗早些年就已經沒了，拂血長老豈會不知？他既然知道，看到陰月宗弟子就該覺得古怪，而不是一張開便索要陰月宗的雙修秘籍，顯然，拂血長老或者進入了幻覺之中，被人操控了想法，根本不記得陰月宗已經滅宗，或是有什麼勾起了他心中最深的慾望，而慾望蓋過了他的理智。”

拂血長老的死是必然的，他修為遠不如芙蓉，又做了讓芙蓉生氣的事情，貪婪、好色、愚蠢，這些加起來已經足夠讓他去見閻王了。

洛青蓮和容九霄的出現，反而是有可能延續了拂血長老的一段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