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十七郎呆了一會兒,突然回過神來,罵道:“草!容九霄你重色輕弟,大庭廣眾之下你要不要臉?呸——簡直就是被妖精蒙了心!”
容十七郎氣得跳腳,然而人都已經沒影子了。
容族其他弟子也是驚掉了下巴,容族宗規戒律當中,不可與人同乘一騎,更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
容九霄還真是……本性難移。
眾位弟子心中禁不住不約而同想:容十七郎成日叫那化靈為勾人的小妖精,不是沒有道理。
坐騎就這麼被人給順走了,容十七郎鬱悶不已,尋思著自己要怎麼回去。
東城看起來近,實則頗遠,走上半日才能到,若是縮地成尺,也是頗費體力,容十七郎本就才剛與人對戰結束,累的要死,自然不樂意靠兩條腿跑路。
他瞅了眼旁邊的弟子,又不習慣仗勢欺人,便只能暗自嚥下苦水。
“十七少,不如你騎我這匹吧。”一個體型纖細長得唇紅齒白的容族弟子,下了青霜踏雪,走到容十七郎身邊,臉頰微紅地說道。
容十七郎瞅了他一眼,覺得這小子居然還有點兒好看,但就是沒什麼印象。
容十七郎梗著脖子,說:“怎的,覺得本世子回不去?”
那弟子連忙搖頭,說:“不是,世子方才連戰三場,又急忙趕來,想來也是累了。”
容十七郎身後總跟著不少弟子,旁系的,左支的,總歸不缺小弟跟隨。
容十七郎盯著他,說:“你抬起頭,給我看看。”
那弟子抬眸,眼神有些閃爍地不知落在哪兒去。
容十七郎蹙了蹙眉頭,不滿意地說道:“你是容族哪一脈的,長老是誰?看人都是用白眼看的嗎?唯唯諾諾,像什麼容族弟子?”
那弟子臉色刷的白了,連忙將腦袋垂得更低,說:“我、我只是、我……”
容十七郎聽他說不出話來,更加不爽,說:“本世子會吃人嗎?連話都不會說了,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那弟子身子都有點兒發抖,說:“不敢,不敢。”
容十七郎問:“你叫什麼?”
弟子遲疑了一下,似乎不願說。
旁邊有人道:“他叫容楓棠,雲麓長老撿回來的棄兒,十七少不知道他,也是正常。”
容族長老不少,各個都有收徒資格,唯有坐到長老堂中,才算是容族核心人物。
這雲麓長老,並非長老堂的大長老,容十七郎倒是有個大概印象,似乎這位長老總是閉關不出,修為算是尋常,也是不溫不火。
難怪養出來的小子,是個這副模樣。
容十七郎沖著容楓棠惡狠狠地說:“既是族中弟子,就該有族中弟子的樣子,本世子不管你掛在哪個長老名下,從明日起,你便來我身邊當侍奉,本世子要好好調教一番你這不上臺面的性子。”
容楓棠嚇得抬起頭看著容十七郎,一時間忘了說話。
“看什麼看,不服氣?”容十七郎瞅到他身上那顯得有些破舊的衣裳,說:“儀容不端,丟人現眼,還不快滾回你的馬上,立刻回去?”
容楓棠諾諾應了一聲,回到了青霜踏雪上面,沒敢再開口說話。
旁邊一位容族內門弟子,禁不住嗤笑一聲,說:“五脈開外的,也敢往世子跟前湊,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臉,就你也配?”
容楓棠撇了撇嘴,並不吭聲。
那弟子話音剛落,就被人給一腳踹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