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魔神真的會帶著魔族,重新掀起大戰嗎?”洛青蓮有些不好的預感,道:“這幾日我推演天命,貪狼星現,破軍七殺皆出,恐怕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容九霄對此倒是頗為淡定,道:“魔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對人族發起攻擊,只是規模大小罷了,五百年前,北海雪境封印破損,有魔族逃逸而出,便是一次戰爭。只是那次準備充足,十大神族各有強者出世,所以並未造成太大影響。有修士的地方,就有爭鬥和殺伐,魔族早些年被趕到大荒之外那片更加荒涼的魔域,他們想要改變命運,掀起戰爭完全在意料之內。”
洛青蓮說:“現如今,諸如禹城水患、妖族暴動、白玉京出世下山,是否也和魔族打算有關?”
容九霄倒是有些意外,說:“你居然能聯絡到這些。”
洛青蓮:“……”果然容九霄背地裡嫌棄他腦瓜子不夠用!
容九霄眼瞅著洛青蓮要撇嘴,趕緊挽尊,道:“大多數人都無法將其聯系在一起,我家寶貝兒真棒。”
洛青蓮老臉一紅,推了容九霄一把,說:“我說正經的。”
容九霄道:“我也說正經的。其實萬事都有關聯,魔族異動,大多數是天地靈氣異變的時候,魔氣和靈氣此消彼長,互不幹涉,靈氣瘠薄的地方,魔氣就有可能頗為豐盛,每隔五百年,便是一個小輪回,九天大世界的靈氣會到達一個低谷期,魔族便一貫喜歡藉此機會,搞出些事情來,十大神族有專門的人做這方面的研究,其實,內部也早已發過類似的提醒。”
洛青蓮還是頭一回聽說神族有這種部門存在,便不由自主地開始琢磨那個部門該叫什麼名字——
魔族異動特殊研究部門?
容九霄掃了他一眼,便知道這家夥又在想些有的沒的了。
容九霄接著道:“靈氣暗淡的時候,就容易滋生怪物,冥界也就容易暴動,禹城水患想來多少和這一點,有些瓜葛,但具體如何,還要到那裡再看看。”
洛青蓮回過神來,點點頭說:“一個月的時間,希望能解決禹城水患難題吧。”
這可關乎著他在容族的家族貢獻點。
而且撇開這個不說,洛青蓮也希望透過這個任務,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雖然這說起來,顯得有些幼稚可笑。
但洛青蓮不希望容族的弟子,都覺得他是一個只會勾引他們家九世子的小妖精而已。
他渴望能夠得到容族上下對他的尊重。
這種尊重,並不來自於容九霄有多寵愛他、在乎他、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而是來自於他能夠給容族帶來多大的好處和貢獻。
他雖擅長與人類打交道,卻不可能與上千位容族弟子,挨個打交道。
他就只能被迫無奈站在一個足夠的高度,讓那些弟子們抬起頭便能夠看到他。
禹城水患,他志在必得。
………………
有人一夜無眠,尤其是容族長老與明部幾位核心大佬。
他們自然不會擔心禹城水患,而是為討論如何尋找容奎並解決他、以及如何應對其他世家的質問而討論整夜。
“最近的堯天一族,已經派人在來的路上了。”一位長老拿著傳信符,道:“還有其他幾位家族,也有派人前來的意思,只是距離太遠,恐怕要過個十天半月方能抵達。”
辛合長老輕輕抬起眼皮子,口吻不悅地說道:“當年一幹人都極力勸阻璇璣留那容奎一條狗命,他偏偏要一意孤行,現在倒好,過了兩百年,他倒是甩手當掌櫃,那容奎卻又要興風作浪,還不知其他世家,又該如何埋怨。”
幾位長老聽了,卻是面面相覷,並無人敢接話。
容璇璣乃是先家主,妄議家主,乃是不尊,即便他早就已經不在人世。
容鍈看著辛合長老,道:“長老此言差矣,我兄弟在時,之所以留容奎一命,也並非完全出自於私心,記得辛合長老當時也希望能讓容奎吐出他偷走的秘籍下落,這才改為壓入死牢。”
容寄寒已經不再是黑貓模樣,他跪坐於蒲團上,面若冰霜,冷著一張臉,道:“此事既已成定局,我容族能做到公開此事,便已經算是按約定行事,至於責任,只需追究放走容奎那幾位弟子,不必再往前追溯。”
辛合長老眸色淩冽,盯著容寄寒道:“不必往前追溯,那就要往後追溯了,所謂父債子償,老家主雖然不在了,但他兒子還在,既要派人去追殺容奎,倒不如讓容九霄親自領了這個任務。”
“妾身以為,這倒是可以。”一個容貌美豔的婦人說:“一來,父債子償,容九霄親自出馬,倒是可以堵住悠悠之口,表明我族負責到底的態度,二來,九霄這些年行事叛逆無度,已然在族內名聲不好,若能有此等魄力,解決容奎,縱來日重奪少主之位,也是叫人心服口服。”
此婦人便是湖嶺夫人,她總是眉眼含笑,叫人覺得溫柔可親。
然而湖嶺夫人從來都不是個善茬兒,她嫁入容族,在發現得不到丈夫寵愛後,並未自怨自艾,也未曾以淚洗面,便先是想方設法生下了容族嫡脈親子容輕言,讓自己有個可依傍的孩子,緊接著便在容族嶄露頭角,以一手出神入化的煉藥術,徹底在容族站穩腳跟。
湖嶺夫人的丈夫本就是個風流浪蕩子,算是整個嫡脈中最爛泥扶不上牆的狗東西,族中人人都知道他的德行,竟是有許多同情湖嶺夫人的,以至於後來湖嶺夫人見一個愛一個,搞上了不少男人,給她夫君帶了通天綠帽子,容族長老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